晚上,萧渡来到梁奇城发给他的地址时,坐在车上的他又给梁奇城打去电话,在确定傅齐予已经到包厢时,他才进去。
梁奇城以接电话的理由离开包厢,再进去身边却多了个萧渡,坐在包厢里的傅齐予看到他时,不由微微皱起眉头,不难猜到刚才那个电话正是他给梁奇城打的。
萧渡没心没肺的笑着:“好久不见啊傅先生,这顿饭应该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傅齐予跟萧渡不同的地方就是,尽管他很不喜欢某个人,但当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依旧能笑着面对他,亦如现在。
他笑着对萧渡说:“今天既是梁先生的局,萧队又是梁先生的朋友,我当然不会介意。”
萧渡满意的点点头,似随意拉开傅齐予旁边的椅子,坐到他跟梁奇城中间的位置上。
傅齐予微微一皱眉,明显的看得出来,萧渡今天晚上的目的八成是他。
落座后,萧渡偏头问旁边的傅齐予:“听奇城说傅先生今天晚上带了新方案过来,不知道作为奇城朋友的我可不可以看看?”
后者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一脸笑意的说:“这是我们公司跟梁先生的合作,就算你跟梁先生是朋友,也未必有这个权力吧?”
话音一落,就听到梁奇城在旁边说:“其实我今天让萧渡过来的目的就是让他替我看看方案,他跟我还有韩瑾从小一起长大,他对韩瑾的了解不亚于我。”
虽然知道梁奇城是为了帮他达到目的,可是听到他一本正经说瞎话时,萧渡还是下意识偏头看他一眼,后者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目光般,接续说:“傅先生介意?”
傅齐予脸色并不十分好,可梁奇城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再不同意似乎就有点不识趣儿了。
他于是从公文包里把方案拿出来递给萧渡,后者谢谢勾一丝得意:“谢谢。”
“不用。”傅齐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萧渡粗略的看了遍,眉头微微一紧,却只是短暂的几秒,又把方案递还给傅齐予,笑着说:“这个方案可以说很完美,一定很符合韩瑾的理想中的婚礼。”
傅齐予有些意外,居然能听到萧渡开口夸他,而且语气里并不带任何一丝的讽刺抑或是旁的,听起来就像是真的在夸他的方案做得好。
可没等他说谢谢,就听到萧渡又说:“可是我猜,这个方案并不是你亲手写的吧?”
“你!”傅齐予的脸色并不好,敢情搁这儿等着他呢!
傅齐予冷着语气说:“这份方案是我们公司策划部同仁的功劳,我当然不会随便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
“可你现在不正是窃取了别人的劳动成果?”萧渡往椅背上一靠,冷着语气问,“这份方案根本就不是你们公司策划部写的,更不是你写的,而是……安彤拿给你的吧?”
在来之前他已经查到傅齐予最近跟安彤走得很近,安彤让高阳闯进安净的家里把她电脑里的方案偷出来,再把这个方案交到傅齐予的手里,以这个方案得到与梁氏的合作。
萧渡冷笑:“傅齐予,你可以啊,一边说放不下安净,一边窃取她的方案。”
顿了顿,“作为一个男人,你不觉得害臊吗?”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是安净做的方案?”傅齐予的脸色越来越差。
萧渡却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站起身俯视他:“请傅先生跟我回一趟市局吧。”
直到坐在审讯椅上,傅齐予都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被萧渡带回来。
他直勾勾的盯着靠在审讯桌上的萧渡,脸上倒是平静得很,他平淡地说:“萧队把我带到这里,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
“你要理由?简单。”萧渡把放在桌面上的文件朝着傅齐予面前一丢,准确的落在他的面前,“看看,带着鸭舌帽跟安彤见面的人叫高阳,昨天他潜入安净的家里从安净的电脑里偷走她刚做好却没有来得及给梁奇城的方案。”
萧渡抬手指了指他:“而你,恰好最近跟安彤走得很近,而且你今天提交给梁奇城的方案跟安净的方案一字不差。你但凡改个百分之五十,都能让我闭嘴,可你偏偏就是这么看好安净的方案。”
他的语气里尽是讽刺,听在傅齐予的耳里却十分的刺耳,谁审问他不好,偏偏是萧渡。
少倾,傅齐予才开口:“你怀疑是我指使这个人去安净的家里偷方案,就因为这个你设下圈套把我抓回来?你就这么闲?”
如果仅仅是这样,萧渡完全可以随便派一个人把他带回来,完全不需要亲自出马,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
“先是让人闯入安净的家里,后是以匿名信的方式投诉我。”萧渡走到傅齐予的身旁,附到他耳边低声的问,“你就这么希望我退出这起案件?”
话音一落,明显的感觉到傅齐予身体微微一怔,他咽了口唾沫,却依旧沉着脸说:“我确实投诉了你,可你敢说我说的有错吗?”
“没错,纳税人的意见,我们刑警还是会听取的,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你让人去潜入安净家里的目的真的只是想要得到梁奇城婚礼的举办权吗?”
“我说了我没有让人去偷安净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安净写的,如果知道……如果知道我怎么可能用她写的方案递上去。”傅齐予眼底闪过一丝怀疑,却在被萧渡发觉时恢复平静,“这件事说破了天也跟我没有关系。”
萧渡一勾唇,傅齐予果然脱不了干系。
“行吧,明儿等高阳来了,先看他怎么说才能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在此之前……”萧渡冷笑一声,“傅先生屈尊在局里呆一晚吧。”
他说完,转身走到审讯室,就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曾留给傅齐予。
傅齐予狠狠的盯着已经被萧渡关上的门瞧着,眼里尽是冷冽,他知道萧渡是故意的。
陆荆站在单向玻璃面前盯着傅齐予,又问刚走进来的萧渡:“既然不是他指使高阳,为什么还要扣他?”
“看他不爽。”萧渡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临了还丢了句,“我先回去补个眠,什么事明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