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案子其实不少,一般都是小孩子跟家里人闹别扭才出走,还有一些是考试没考好怕被家长骂所以不敢回家。”
“只要是报了人口失踪案的都算。”萧渡脸色有些严肃,吓得申远忙着把刚灌到嘴里的水咽下去。
没空去想萧渡为什么能在这么短时间能换脸,脑子冒出一个想到,他于是拍了下大腿,说道:“还真有。”
申远说:“那是我岳父的邻居,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去年三月他们夫妻两个来报案说读初中的女儿不见,但没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不过我们也派出警员去找,晚上九点他们夫妻俩又到警局说女儿已经回家。这算不算有嫌疑的案子?”
萧渡点点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申老哥问一问你岳父那段时间里,那家人有没有什么异样,尤其是他们家女儿是不是变得不敢接近陌生人。”
“你怀疑那女孩被绑架?”
“不。”萧渡说,“我怀疑她被强奸。”
“嘶”申远跟纪阎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萧渡说得直接,更是因为那名女孩儿才上初中。
“这……”申远一时说不上话来,良久才开口,“这孩子才上初中,谁这么畜生?”
“大把人。”
萧渡直接了当的说。
当这么多年刑警,这种事情他们见得多了,更有甚者是恋童癖,明面上是在捐赠福利院,实则却是把福利院当成他的‘后宫’,这种更是人神共愤。
申远看着萧渡淡定的样子就知道他大概是曾经遇到过这样类似的案件,不然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想到这个可能性。
他于是说:“等下我就给我岳父打电话,但我不确定他还记得一年前的事。”
“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不管是女孩还是她的家人都不可能在一年之内恢复过来,这个阴影大概会伴随着她一辈子那么长。”想到这个可能性,萧渡越发的想要了解其中的缘由,眼神不由得冷下来。
午饭过后,申远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纪阎则是留在办公室里陪萧渡继续看卷宗,却在开始之前好奇:“萧队,如果那个女孩真的遇到那种事,但我们不确定是不是跟赵毅力有关,人家缓了一年好不容易把伤口愈合,我们再去揭开伤疤会不会不大好?”
“你真的觉得遇到那种事情,时间能让伤口自然愈合?”萧渡抬起眼看他一眼,冷漠道,“为了破案去揭人伤疤是不好,但你别忘了找到真凶也是我们要做的。”
话音一落,纪阎就没了话说,萧渡说得对,要是他们就因为害怕女孩儿再一次受到伤害就放弃这么重要的线索,那他们才真的对不起刑警的职位。
“萧队,确实如你猜的一样,他们一家从那件事后开始变得有些不与人交流,尤其是女孩,她从一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变得沉默寡言,平时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非但不回应,反而跑得更快。”
“想办法走一趟。”萧渡放下手上的卷宗,眯起眼睛,“但贸贸然的上门,他们会有所提防,而且我猜他们一家现在已经变得很敏感,一定拒绝陌生人进他们的家。”
在萧渡话音一落的同时,纪阎紧接着说:“但我们是刑警,他们还能拒绝?”
后者白他一眼:“你刚才还建议我不要揭人伤疤,你这会儿怎么反而短路了?”
听闻,纪阎才反应过来。
萧渡就是不想贸贸然的进他们家里,不想让他们变得敏感,更不想让邻居对他们一家指指点点。
“我有个办法。”申远低声说,“他们夫妇两人开一家云吞店,可以到店里找他们了解情况。”
看到纪阎张了张嘴,申远又紧接着说:“因为他们性格的原因,他们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今天不是周末,晚上应该人更少。”
言下之意,他们可以晚上过去一趟。
晚上八点,萧渡带上纪阎朝着申远给的云吞店地址出发。
在路上,纪阎却还是建议:“老大,等会你不要太直接了,毕竟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女孩是不是真的被欺负了,要不是的话我们这不是要被打?”
萧渡偏头盯着开车的纪阎看两秒:“要不你到了我打车回酒店,你自己进去问?”
“得,当我没说。”纪阎撇撇嘴边,很小声地说,“要是说这句话的人是安顾问,我看你听不听。”
耳力一向很好的萧渡把他的话全都听进耳里,冷笑一声:“可是你不是她,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她。”
纪阎觉得自己又被塞了把狗粮。
想到什么,纪阎又忙着说:“萧队,要不你给安顾问打个电话吧,这种事情安顾问应该比你擅长。”
他是真的很怕被家人父母用菜刀赶出来,毕竟谁听到有人莫名其妙的说自己女儿被欺负了都会生气吧?
“纪阎。”萧渡突然沉着语气喊他的名字,吓得纪阎一个哆嗦,幸好方向盘握得够稳,他咽了咽口水,真的很怀疑如果是萧渡开车一定毫不犹豫的把他丢下车的样子。
却在他胡思想乱的时候,余光瞥见萧渡拿出手机,边翻开通讯录,边说:“你倒是帮我找到给安净打电话的理由。”
“噗”,纪阎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被萧渡牌的三无产品狗粮塞得有些反胃!
“老大,你能不能不要……”
话音未落,就听到萧渡温柔地对着电话说:“休息了?”
纪阎发誓,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从萧渡的嘴里听到最温柔的语气,他不由得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
“走访,下午发现新线索。”萧渡把他们的怀疑简述了遍,临了还问一句,“你觉得呢?”
“直接问吧,要是真的跟你猜测的一样,他们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否认。”安净叹一口气说,“发生这种事情最难过的始终是当事人本人以及她的家人,正是因为难过,他们更不想要毁掉女孩一辈子,权衡之下他们只能瞒着。”
萧渡回应了句,随之后转移话题:“你胃不好,睡前记得喝一杯温牛奶知道吗?”
“你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为了案子还是叮嘱我喝牛奶?”安净开始觉得萧渡这通电话的目的性。
果不其然,听到他说:“为了听见你的声音。”
“啪”,安净再一次无情的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