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有没有回国？”
萧渡一愣：“你怀疑洪明进是被他所杀？”
安净摇摇头：“我没有资格去怀疑任何人，但每个人对我来说确实都应该去怀疑。”
在真正的凶手没有找到之前，所有人都将成为嫌疑人。
萧渡刚挂断给纪阎的电话，迎面就看到洪格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却在警戒带前面停下脚步，朝着他们喊：“萧队，你们怎么来了？”
萧渡把安净扶起来，对视一眼才朝着警戒带走去，洪格季装鬼的事情还没有证据打消他们的怀疑，警方甚至还找人监视他，所以有些事情，就算是洪明进至亲的人都不能说。
走到洪格季的面前才看向他脸上的紧张，他尽可能镇定的问：“萧队，你们过来是不是意味着我爸的案子有新线索，快破案了吗？”
面对洪格季的反问，萧渡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良久才说：“你父亲的好友李武已经被扣在警局。”
“他是杀害我爸的凶手？”
洪格季的面部表情显然有些紧绷，但却不知道是因为提到李武还是说起洪明进的案子。
但他却只看到萧渡摇摇头：“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但……”
顿了顿，萧渡突然抬起头看向洪格季，眯着眼睛问：“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洪格季已经成年，但洪明进毕竟是他父亲，男孩儿多少都会以父亲为自己的第一个榜样，也许洪明进在他的面前是个好父亲，也许他说出这件事会影响洪明进在他心里的形象，可是他现在确实顾不上这些。
洪格季的脸色有些不好，反问道：“你是说我父亲在外面养……我父母平时关系都很好，我不觉得我父亲会背叛我母亲。”
说起这些，洪格季不自觉的换了对他们的称呼，十分尊敬的称呼“父亲”跟“母亲”，由此可见父母在洪格季心里的位置很重要。
萧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说出这个秘密，让洪明进在去世后依旧能给孩子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却在萧渡思考该怎么把话题圆过去时，听到旁边的安净突然开口：“你说你父母的平时的关系很好，是不是体现在你母亲对你父亲言听计从上？”
安净注意到洪格季用的是‘关系很好’来形容他的父母，而不是用‘感情很好’，由此可见，洪明进夫妇两人的关系大概是中国最常见的夫妻状态——相敬如宾，比起夫妻更像是亲人的关系。
她话音一落，洪格季的脸色微微一变，好一会才笑着说：“别人都说我母亲就像封建时期的妻子般对丈夫言听计从，但我知道她只是全心全意在为这个家庭付出，我母亲这样牺牲自己，我父亲有什么理由背叛她？”
洪格季双眼闪烁着，但语气却无比的坚定，就像是确定了洪明进不可能背叛黄小仙一样。
“他在说谎，也是在暗示自己洪明进没有出轨。”回程路上安净说，“虽然不知道他隐瞒我们的理由，但二十几岁的人能从父亲的日常行为跟话语中分析得出父亲出轨的事实并不让人意外。”
顿了顿，安净继续说：“洪格季也许私下跟踪过洪明进，也许请私家侦探调查过，但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余美玉说过洪格季见过她，接下来去一趟余美玉家问个情况，顺便把李武被扣的事情透露给她？”他偏过头看一眼安净，在征求她的意见。
安净轻轻“嗯”了声，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比起在办公室分析犯罪心理画像，她更愿意走访嫌疑人。
萧渡拿到余美玉的住所地址直接开车到她小区楼下，看着中端小区时，萧渡轻声一笑：“洪明进对她倒是挺大方。”
“既然是金屋藏娇，那金丝雀住的地方当然不能太差。”安净迎合着说，但脸上确实没有任何鄙夷的神情，倒像是实话实说。
当这么多年刑警萧渡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用这么文雅的词来形容，但此时又觉得很是贴切，认同的点点头。
门卫看完证件，一脸惊慌地说：“警官，你们来有什么事吗？需要我配合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就好。”萧渡说了余美玉的房门号，“跟她进出的男人多吗？”
他并不确定余美玉除了洪明进跟李武之外还有没有第三个男人，只能从她接触邀请到她家的男性朋友来分辨。
“常见的有两个，一个经常是晚上来，一个经常是白天来，毕竟是户主的隐私，我们也不好问着两个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但也隐约猜到是那种关系。”门卫说起八卦是俨然像个八卦狗仔队，绘声绘色的侃侃而谈。
萧渡忽略他的话，从手机调出洪明进跟李武的照片给他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对，就是这两个。”门卫犹豫几秒才说，“但那个习惯晚上才过来的男人，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过。”
萧渡抬头看一眼门卫，面无表情道：“他死了。”
他说完，门卫吓得手里的茶杯差点砸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萧渡：“你，你说什么？他……我上个月还见到他，怎么就……怎么就没了？”
门卫脸上的震惊不是假的，但更多的也只是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听来的八卦看待。
“你确定只有这两个人跟余美玉进出过这个小区？”
看到门卫点点头却还没用中反应过来时，萧渡跟安净已经抬脚朝着小区内走去。
“你根本就没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徒增他的惊恐。”
安净与萧渡肩并肩的人，嘴里却是对他的埋怨，不相关的人并不需要知道这些。
可萧渡却冷笑一声说：“看他那八卦的样儿，你真的觉得他会因为我的话而在值夜班的时候感到害怕？”
正是因为看到门卫那副样子，萧渡才决定把吓他一下，效果未必明显，但至少当下能吓着他。
“几岁了，你幼不幼稚？”得知真相的安净哭笑不得。
后者一耸肩：“三岁，不能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