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半个小时后，萧渡再一次出现在余美玉的面前，却是沉着一张脸，语气冷漠至极。
余美玉不由一哆嗦，咽了咽口水才开口：“那天我……”
余美玉话音未落就被萧渡打断，他勾起一丝冷漠，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确定已经想清楚那天晚上在哪里，做什么？”
“我……”
余美玉在乡下出生，十八岁辍学后一个人来到临源市闯荡，做的是那样的工作，她自以为自己见过不少大人物，直到今天面对萧渡才知道曾经的自己多么愚蠢。
她见过的那些个大人物没有任何一个比得上萧渡的气势，更没有任何人比萧渡让她感到害怕。
余美玉沉默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向萧渡，没有一丝隐瞒地说：“李武能证明我不是杀害洪明进的凶手，那天等了半个小时没等到洪明进，我就去找了李武。”
“那你知不知道李武也是我们警方的嫌疑人？”萧渡并不意外余美玉一女共侍二夫，他对这些也没兴趣，他只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案情的事。
“有人能证明我们不在场！”余美玉听到‘嫌疑人’这三个字时，瞬间慌起来，不等萧渡问，就自己说，“那天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去开了房间，宾馆前台可以给我们做证明。”
萧渡抬头看一眼慌乱跟不知所措的余美玉，顿几秒才问：“你对洪明进有多少了解？他谈生意的时候有没有带过你？”
“有，有的。”余美玉吞吞吐吐地说，“我本来不想跟他去，但他说带上我会让他更有面子。”
洪明进看着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但毕竟也是男人，虽然黄小仙比余美玉更适合当老婆，但是出门在外，他同样也需要撑面子。
正如张爱玲所言那样：白的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之于洪明进而言，黄小仙是白玫瑰，余美玉则是红玫瑰。
余美玉没从萧渡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情绪，这是她最慌的地方，眼前让她捉摸不透的人使她害怕。
“你有没有发现那些人里面有谁对洪明进有意见？”
“你是说仇人？”余美玉突然笑起来，“你别以为洪明进敢包我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在别人面前他确实是个老实人，说老实人都是夸他，他其实就是个怂包。”
余美玉像是没有意识到什么叫做‘尊敬死者’，说起曾包她吃住的洪明进时，她脸上尽显嫌弃，这就很清楚的解释她为什么在跟洪明进在一起的期间同时跟李武好。
看到萧渡皱起眉头时，她才又说：“我并不是每一次他谈生意的时候都跟着去，有些合作者是他老家的人，他不敢带我去。”
想到什么，萧渡突然问：“洪明进的家人知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
余美玉很快摇头。
“他老婆整天就知道收拾家里，对他的事从不过问，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存在？”想到什么，她又说，“不过他儿子见过我一次，但应该猜不到我跟他的关系。”
在余美玉身上得到的线索确实并不多，她走后萧渡让人去走访洪明进出事当天晚上她跟李武住的宾馆。
结果跟萧渡想的一样，那天晚上九点多他们确实进了宾馆，一直到第二天才离开。
宾馆只有一个门，如果他们离开前台一定会知道，而且那个时间点正好是洪明进被杀的时间，除非分身，不然人不可能是他们杀的。
“忙活一天等于是什么线索都没有？”纪阎有些气馁，“萧队，你说有没有可能洪明进有仇人却不自知？”
“仇人必定是有的，不然谁会无聊去杀一个没惹自己的人？这起凶杀案明显不可能是激情杀人，但我认为肯定是熟人作案。”
案子越是扑朔迷离越是有挑战性，却也更伤脑筋。
“接下来我们要往哪个方向查？”
“赵毅力那边查得怎么样？”萧渡话题一转，又把话题转移到一年前的死者赵毅力身上。
纪阎已经习惯萧渡的不按常理出牌，但一边的申远却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直到听到纪阎的声音才反应过来，随即说：“已经联系他老家那边的刑警了解情况，还查了他的银行账户，那笔钱是他自己存到卡里再通过手机银行转账，根本查不到钱的来源。”
“如果是有人给他钱让他办事，对方不想留下痕迹，最起码的动作是给现金。”萧渡听到这些话并不意外，再问，“他那些工友怎么说，他辞职前有没有异样？比方说突然很兴奋或者突然很大方。”
“还真有。”申远笑着说，“跟他一个宿舍，现在还没有辞职的工友说，赵毅力在提交辞职信后请他们宿舍五六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那是赵毅力最大方的一次，光是饭钱都好几百了。”
一下子消费好几百是赵毅力显然不会做的事情，除非他已经得到更多的钱，以至于并不在意这几百块。
也许赵毅力当时真的替别人做了什么事，后面被杀很有可能是被他的雇主要灭口。
想到什么，萧渡突然说：“查一下赵毅力出事前，临源市或者附近发生的所有案件，不管是绑架案，凶杀案还是强奸案都一并调出来。”
“萧队，你怀疑赵毅力被人雇用后又被灭口？”
因为有一定的默契，纪阎很快猜到萧渡的想法，看到后者点头，他才不由开口问：“如果凶手打算灭口，为什么还要花钱雇用赵毅力去替他办事，既然凶手已经确定自己手上注定有一条人命，还在乎什么？”
“不。”萧渡摇着头，“或许杀害赵毅力的凶手一开始并不打算灭口，只怕事成之后赵毅力曾拿这件事去威胁过他，才导致这个悲剧发生。”
临了，萧渡说：“目前，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锤的证据，但确实可以从这方向入手。”
“萧渡，你为什么不干脆让安顾问帮忙分析凶手的犯罪心理画像？”
纪阎说完，怀里就多了个萧渡丢过来的本子，他不悦道：“你安顾问到临源市的目的是出差，她已经工作已经够累了，你还想让她替我们做事？”
你不心疼，我心疼，萧渡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