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净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跟周晴说了些什么,或者周晴负责说,她只负责回答“好的”、“知道了”。
把挂断的电话递还给萧渡时,安净还没能从周晴左一句‘儿媳妇’右一句‘儿媳妇’回过神来。
“我妈说什么了?”看着安净一副失魂般的样子,萧渡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有那么可怕吗?”
大概是周晴女士热情过头吓着安净了,萧渡心里想。
安净避重就轻的回答了句:“她说她没什么想跟你说的,就挂了电话。”
少倾,才抬起头看向依旧一脸好奇的萧渡,带着一丝质问语气:“倒是你,你到底跟你的母亲说了什么?”
周晴为什么会叫她儿媳妇,而且一次比一次欢乐,还一次比一次熟练。
想到什么,她不由得怀疑:“该不会是每一个跟你接触过的女生都被成了你的‘媳妇儿’吧?”
“在你看来我就这么放荡不羁?”萧渡对着她“呵呵”两声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果然不能让周晴女生过早的接触安净,萧渡拿出手机,找到周晴的微信,给她发了一句话:要真想让安净当你儿媳妇,就不要吓她,我这儿还没打通关呢。
周晴给他回了个表情包,一个鄙视的表情包。
萧渡喝着水,同时被周晴跟安净的话呛到。
周晴威胁着说:“反正我只认准安净这个儿媳妇,你要敢给我娶别人等着我跟你爸跟你签断绝父母关系的声明吧!”
萧渡还没能消化周晴的话就又听到对面的安净说:“你父母是催找女朋友了吧?”
他咳嗽几声,缓过来才笑着反问:“安老不也催你还找男朋友?”
安净皱眉:“如果你觉得我跟你的关系妨碍你找对象,我可以帮你澄清的。”
她这一句话才真正的让萧渡噎住,他不确定安净这句话算不算是在暗示他,但确实算给他一个警醒。
在安净拒绝傅齐予的时候,他就该知道安净在现在的阶段大概未必想要谈恋爱。
或许也是没遇到对的人,萧渡心里想。
话题的最后是萧渡以一句“对于感情,我从来不强求”结束。
郑顺景被放回去已经过去两天,正如安净说的那样,这两天他安分得很,但正是因为他过于安分才让萧渡更加确定对他的怀疑。
在得知郑顺景在实验小学任教时,萧渡就已经把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也让人去排查走访那几个曾报警被绑架的小学生家里的情况。
三个小学生对应着三个高中生,却唯独缺少一个——林蔓的对应者。
“绑匪到底是不是就是杀害林蔓的凶手。”陆荆看着几张照片的对应,最后把笔头点在林蔓的照片上,“凶手杀害林蔓的目的以及他在小学生绑架案中少一个人又有什么关联?”
认定郑顺景是凶手,反而让这起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不对,一定还有线索被我们漏掉。”萧渡衣袖挽到手臂处,手肘撑在桌面上,食指跟拇指捏着林蔓的照片盯着,“林蔓,学习不好……”
萧渡就跟魔怔了一般,反复的念着这句话,良久才突然开口:“我知道了!”
萧渡说完,起身走出办公室。
陆荆在后面忙着跟上,看着风风火火的他,与他肩并肩走着:“你知道什么了?”
“搜。”萧渡说,“如果林蔓跟郑顺景有超出师生之外的不正当关系,那他们两人一定会留有彼此给的东西。”
“定情信物?”看到萧渡点头,陆荆将信将疑的继续问,“但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人是那种关系?”
“你忘了江桥暮说过的话,林蔓见过神秘人的脸,如果不是关系很亲密的人,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样貌,而且林蔓跟绑匪联系要么是直接见面,要么是公用电话。”想到什么,萧渡抬手招来顾晓曼,“查一下郑顺景近一两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速度。”
顾晓曼得了话转身就开始忙活起来,其他人也在原地standby。
“来两个人拿着搜查令到林蔓家搜搜看有没有可疑物品,再两个去郑顺景家。”萧渡抬手拍了拍,“都麻溜儿的,今天晚上必须把东西给我带回来!”
萧渡三两句话就把任务布置下去,在这过程中陆荆也明白他的意思了,没打断,没插话,没意见,只负责配合。
一组人员去郑顺景家,二组人员林蔓家。
前者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物件儿,后者却带回来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据说这是林蔓的父母在李曼死后收拾她的衣物时发现的,那是一件从未见她穿过的衣服。
“顾晓曼。”萧渡看着证物袋里的小白裙,抬手招来外勤唯一的女性,指着小白裙问她,“你觉着这裙子多少钱一件?”
顾晓曼不敢以为萧渡是在开玩笑,看一眼衣服后领子上,指了指上面说了个中端衣服牌子的名字,估量了下:“不贵,两百块左右。”
“两百块还不贵?”萧渡白她一眼,“怪不得你那盒巧克力要五百块。”
“原来是萧队您拿了我的巧克力?”顾晓曼一脸震惊,不解之谜终于在萧渡的嘴里得知。
她那天确实看到自己桌面上的巧克力不见的同时多了五百块现金,她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拿钱是谁放的,她刚来哪敢因为五百块去调监控,现在才知道居然是萧渡拿了她的巧克力。
不对,萧渡居然用五百块钱换她一百块不到的一盒巧克力,果然是资本家!
“什么叫做‘拿’?语文老师没教好?”萧渡抬手正要朝她后脑勺撸一巴掌,却在看到性别不对时,及时收回手,“那五百块不是给你放哪儿了?没看到?谁拿的?”
“看,看到了。”顾晓曼小声的说。
她正要顺势开口把五百块还回去,紧接着就听到萧渡无缝连接的继续说案子的事:“她爸妈肯定舍不得给她买那么贵的裙子,再者以她家的条件,她就算攒上半年零花钱也未必买得起这件裙子吧?”
陆荆接话道:“很明显,这件裙子是别人送给她的。”
“这裙子很新,但有穿过的痕迹,吊牌也拆了,证明林蔓曾经穿过它。”萧渡看着躺在证物袋里的小白裙,皱着眉,“她穿着新裙子要去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