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队，实验小学被绑架的那几个孩子全说了，”萧渡半点半准时迈进刑侦办公室，纪阎像是早就在哪儿等他，看到他立马跑上来，边说，“他们的‘绑架游戏’确实有一个神秘人带领着他们。”
“神秘人？”萧渡抬手把车钥匙跟投掷篮球似的朝着放警队公车钥匙的篮子里，看着车钥匙完美的落入篮子才继续问，“蒙着脸，只听到声音那种？”
“差不多吧，反正没人看到过他的脸，几个小学生说是‘被绑架’，但其实就是在游乐园玩了一天。”
萧渡低声骂了句脏，幕后之人像是在跟他挑衅，在他没有线索的时候抛一个出来，在他觉得即将抓住证据时又有别的事情转移他们的关注点。
“一个个排查，把这几个小崽子平时有过接触的人全都走访一遍，重点关注林蔓来云城后接触过的所有人。”
林蔓是刚到云城没到半年，她性格相对比较腼腆慢热，跟她关系很好的人应该没几个，重点应该是——学校。
萧渡想到之前安净描述的犯罪心理画像“是个内心很自卑而且生活水平一般的普通职员，不排除教职人员”，重点在最后那句。
他于是抬起头把转身了的纪阎重新拉回来，强调：“不要漏掉任何一个曾经跟林曼有过接触的人，包括不是负责他们班的其他教职人员。”
“萧队，你怀疑是学校的老师有问题？”
萧渡摇摇头：“没有证据证明跟学校的老师有关，但也没有证据证明跟他们无关，先一个个排查走访，我到要看看凶手能隐藏多好。”
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纪阎就喊住他，抬手指了指头顶，后者意会的朝着他走来，低声问：“知道原因吗？”
“八成是这几起学生绑架案加上林蔓的案子李局怕我们处理不了，”陆荆跟萧渡肩并肩的朝着楼梯走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时候就要考验萧队您的能力了。”
“混蛋吧你，”萧渡白他一眼，“要需要人顶着的时候我就是支队长，不需要我就是普普通通一男的？”
“至少在我认识的各省市刑侦支队长里没一个是踩点上班的。”
陆荆完美的一反击。
萧渡看他两秒：“不带人身攻击的。”
来到局长办公室时，两人都特别安静的站在李局的面前，像是等着接受批评模样。
李信远看着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跟犯了错等到批评似的小学生站在他面前时，抬起手摆了摆：“站着干嘛，坐下吧。”
两个‘小学生’对视一眼，拉开椅子乖巧的坐下。
首先开口的是萧渡，他直接问：“李局，这一大早的找我们上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没的话，我们就……”
这刚来，萧渡就想找借口起身离开，动作时却看都陆荆坐着佁然不动，他偏头看一眼盯着他的李信远，这才坐稳：“李局，您说吧，我们哥儿俩听着。”
“什么哥儿俩，这里是市局！”李信远用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萧渡，两只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跟你说多少遍了，注意言论，你们一个是刑侦支队长，一个是刑侦副支队长，这些话是你们该说的吗？”
莫名躺枪的陆荆觉得好委屈，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莫名句被带上点名一块儿陪骂，还不能反驳。
“大早上的您肝火别那么旺，喝点茶消消气儿，”萧渡把李信远已经一早来就泡好茶的保温杯往他的面前一放，“是我不会说话，您别计较。”
萧渡也只有在李信远的面前才会有这么一面，不仅是因为李信远是他的顶头上司，还因为李信远随时会把他的事情报给萧泰誉，后者很可能在听到李信远的评价让他滚回家继承公司。
“少跟我来这套。”李信远顺势拿起保温杯小抿一口茶，才继续，“这起案子的重要性我想你们是知道的。”
李信远说起案子，萧渡跟陆荆立马变得严肃起来，等着领导发话，可领导却只说：“你们要赶在事情没有发酵之前把凶手逮捕回来。”
“李局，您这是在给我们施压，”萧渡收起方才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换一张着办事正经脸，“从六二零绑架案起，我就怀疑这背后一定有一只手在推动着这些学生，但您看过去这么些天，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一直到现在，萧渡还是怀疑杀害林蔓的凶手跟两起绑架案幕后推手是同一个人。
“你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不给你们限定时间，但这个案子必须快！”
萧渡跟陆荆领着领导的命令下了楼，正要出门排查走访的纪阎上前问：“李局都说了什么？”
“李局说……”萧渡故意顿了顿，直到勾起纪阎的好奇心后才抽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让你快点干活儿去。”
说完，他抬手在纪阎的后脑勺轻轻一拍，后者边揉着后脑勺，边朝着门口走去，一脸委屈地说：“幸亏我不再长个儿了，不然你这一天一拍的，还不得把我拍矮了。”
说是拍，但其实也就是撸一把他的脑袋，纪阎并不真的介意。
萧渡抬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办公室走去，陆荆随后跟上，坐到他面前直接问：“休息一晚上，你有什么新想法没？”
“我能有什么新想法。”
“昨天不加班真是约会去了？”
萧渡看他一眼，没接茬，而是抬手拿出《心理犯罪学》翻到第137页，指着第五小点说：“你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对林蔓有兽性的想法？”
陆荆顺着萧渡的视线看去，只看到字体偏大的六个字——施虐癖与犯罪。
“你是怀疑……”
话音未落，就被萧渡打断，他面无表情地说：“林蔓的四肢有被捆绑过的痕迹，就连死亡原因都是被绳子勒死的，你有没有往激情杀人的方向去思考过？”
“但白涂的尸检报告上明白写着林蔓没有受到性侵。”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被白涂的尸检报告打消掉，现在又被萧渡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