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在市局十几年,最不喜欢的就是周晴或者萧泰誉亲自到市局找他。
尤其是在他刚好把话拐到周晴身上被抓包时,第一个反应当然是躲!
周晴踩着六七公分的高跟鞋,跟上萧渡的脚步在他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前跟着走进去。
刑警们:“……”
唯一的外勤女性顾晓曼同志看着队长办公室的门,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却又不乏八卦地问:“萧队的女朋友在萧队加班数日后亲自到市局来‘抓人’?”
她以媒体博眼球的标题形式发出疑问,话音一落听到旁边的纪阎“哈”的一声笑出来,指着办公室说:“那是他的妈妈,萧队那个万年单身狗还能有女朋友?”
“少说话多做事儿,万一哪天你萧队闪婚,你连份子钱都给不起。”
纪阎话音一落,陆荆就从他身后走来,手臂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纪阎心里一‘咯噔’,他差点忘记陆荆跟萧渡的父母关系好的跟一家人似的,他在背后议论周晴,怕是要惹陆荆不高兴的。
他于是忙着解释:“陆副,你别在意,我开玩笑呢。”
确定陆荆没生气,纪阎才松下一口气,嘀咕了句:“就算萧队不是闪婚,我怕是也给不出参加婚礼的份子钱……”
萧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哪能看得上他那点份子钱……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纪阎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神从萧渡的办公室收回来。
办公室里的萧渡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坐在他位置上的周晴,眯起眼睛,一脸好奇:“这次又是刚好路过市局进来看看?”
“我就算天天路过市局也不可能放下工作来看你,再说你有什么好看的,长得不就那样。”
“注意态度,我可是你跟我爸的结合体,说这话膈应谁呢?”萧渡从兜里拿出手机,他不大乐意周晴到市局找他,“我还有半个小时下班,你要真有事跟我说就先到香榭小区等我,我今晚不加班。”
“就这么不乐意让我在你们这儿待?”
周晴忽而笑了起来,一颦一笑里仿佛还能看到她年轻时候的样子。五十多岁的她看起来顶多三四十岁,怪不得顾晓曼误以为她是萧渡的女朋友。
“行吧,等会你爸也要过来,我先到香榭小区等你。”周晴站起身,看着他,“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准备好送到香榭小区。”
“我不挑。”似想到什么,在周晴出门前,他‘哎’了声,加了句,“海鲜就不要了。”
“你什么时候不吃海鲜的?”周晴一脸好奇的盯着他,后者只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不想吃’就把人打发走。
他只是想着万一等会儿安净刚好回到家,还可以叫她一块儿吃个饭,以她的脾气,要是看到桌上有她不能吃的海鲜,大概会瞬间变脸吧。
下班时间一到,萧渡招呼着不让人加班,就火急火燎的要离开,却被陆荆挡住:“晴姐特意过来找你有什么事?”
陆荆记性很好,他记得这十几年来,周晴跟萧泰誉两个人特地来市局找萧渡的次数加起来两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虽然刚才周晴到进来的时间不到十分钟就离开,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萧渡一边从裤兜里拿出钥匙,一边说:“没说,她跟老萧现在都在我家呢,你要不要一块儿过去吃个饭?”
面对萧渡的邀请,陆荆却识相的拒绝,从来不会亲自到他家的萧泰誉跟周晴今天怕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就不掺和了,帮我给晴姐他们带个好。”
香榭小区3201室。
‘咔嚓’一声,萧渡刚打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周晴跟萧泰誉吵架的声音。
他不由皱起眉头,几乎自打从他记事起就再没见过他们两人吵架,这会怎么在他这儿吵起来了。
他弯身换了拖鞋,朝着客厅走去:“跟我这儿吵什么呢?”
其实在他们听到开门的声音时就意识到萧渡回来,瞬间就停止争吵。
萧渡走到客厅,围着他们绕了个圈,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小半瓶,顺势拉开餐桌的椅子坐下,抬眼看向坐在客厅里的两位。
“麻烦问一下,您二老今天到我这儿,是为了吵架还是通知我……你们要离婚?”
“什么离婚?”萧泰誉皱着眉看向脸上并没有因为萧渡的话有一丝情绪波动的周晴,叹一口说,“我们还不是为你的事吵?”
“别给我扣这么大一帽子。”萧渡整个身子瘫在椅背上,“别跟我说什么公司出现问题,必须让我回去继承你们那破公司的话。”
“我那公司要真出事我就把它买掉带上我老婆带国外逍遥去,让你这败家小子自生自灭。”
得,这两人吵架真不是因为夫妻感情。
确认不是他所担心的问题后,萧渡才起身抬脚走到客厅,坐到他们两人的面对,弯下身体双手肘搭在膝盖上,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两人:“说吧。”
就连陆荆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只要不是萧泰誉跟周晴两人夫妻感情出了问题,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事儿。
“还不说?”萧渡的语气不自觉加重了些,刑警的习惯,让他就算是逼问家人也带着些许询问嫌疑人的语气。
萧泰誉皱起眉头,欲要开口时被周晴抢先一步,她一巴掌拍在萧渡的后脑勺上:“敢把你爸妈当嫌疑犯审,我看你是欠揍?”
周晴的一巴掌算是把萧渡拍醒了,似乎才意识到眼前的是他亲爹亲妈。
他张张嘴正要说话,这时清脆的门铃声闯入他们的耳里,周晴一时间忘了萧渡的‘大不敬’,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外送的饭菜到了吧。”
当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跟摁门铃的人同款愣滞,良久没有听到声音,萧渡跟着出来:“开个门……”
萧渡看到周晴木木的握着门把手站在门口,门外站着的不是餐厅外送的人,而是安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