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这样跟您说?”
这是萧渡的第一个反应。
安净偏头扫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悦:“萧队以为小孩子过家家,还兴打小报告上眼药?”
“那……”
“你这不去查凶手,反而一个劲儿的往安净这边跑。”安老顿了顿,说,“我虽然老,但总不会老年痴呆到误以为你这是借着破案的借口来找安净谈恋爱吧?”
萧渡被安老的话弄得有点发愣,随即抬手在安净跟自己身上指了指:“我为了见她,找借口?”
笑话!
他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敢相信,安净挑起眼继续盯着她,眼神眯了起来。
“死者是安夏酒店的员工,是死在安夏酒店内,死者生前曾对安小姐放狠话,更是当众侮辱她。”在安老跟安净开口前,又听到萧渡话题一转,“当然,我绝对相信死者死亡时安小姐不在现场。”
“买凶杀人?”安净低头一笑,随即又抬起头竟目光看向萧渡,“萧队觉得我杀人之前还在考虑借此机会给安夏酒店打免费的广告?”
如若不然,她为什么要在安夏酒店动手。
“你说过你并不知道死者患有心脏病……”萧渡插在口袋的手紧了紧,一耸肩,“好吧,我没有理由怀疑你是凶手。”
事实上,他本来就没有怀疑,安净说的没错,以她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因为员工的一句话而选择灭口,她有的是让死者在云城待不下去的本事。
“既然误会解了,你们两个小朋友就一起去吃个饭吧。”安老背着手朝着办公室走去,安净隐约听到他说,“上回不是没吃成嘛。”
“看来安老对我很满意。”
安净面无表情,萧渡双手插着兜,眼角巧妙的一眯:“死者家属没有跟警方说实话,她在老家还有个交往很久的未婚夫。”
安净眯起眼角,她总觉得萧渡刻意加重了‘未婚夫’仨字,于是撇一眼吊儿郎当的站在自己旁边的萧大队长,嘴角一扯:“这些跟一个外部人员说真的没关系?”
“安小姐是低估了我,顺便低估了队长的权利。”萧渡顿了顿,感觉到安净看向他的目光似在说‘你竟敢滥用职权’后才‘哈’的一声笑道,“你是死者的领导,我们警方需要你提供更多关于死者的事,比如——安小姐是怎么知道死者欠钱庄钱的?”
萧渡再一次眯起眼。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安净并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必须回答萧渡的问题,“侦查案情是你们的责任跟义务,不是我的。”
她说着正要走,却被萧渡‘哎’的一声抓着手腕:“别着急走啊。”安净一眯眼,发作前听到凑近自己耳边的萧渡低声说,“你不想安老继续给你安排相亲,跟我下楼是最正确的决定。”
直到跟着萧渡走进市局刑侦部,安净才回过神来,自己答应跟他下楼不过是想应付安老,但为什么被他拉上车来到这里?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安净站在市局刑侦大楼的门口问道。
萧渡脚步一顿,看到安净脸上的不满才笑着说:“作为死者的领导,你来了解情况,作为刑侦队长的相亲对象,你来了解刑侦支队日常办公环境,这都没错——走吧,死者老家那边的情况应该查得差不多了。”
他根本不等安净反应,勾上她的肩就往里带,当捧着泡面当午餐的陆荆看到出门几个小时带回来的不是犯人而是女人的萧渡时,他的动作停在面刚放到嘴里的那一秒。
黑漆漆的眼睛不敢置信在萧渡跟被她勾着肩的安净两人身上来回看,萧渡抬起插在兜里的手就是往陆荆手臂一拍:“这才十一点多你就吃午饭,你就这么闲——往里走第一间是我的办公室,你先进去坐会。”
前一句是跟陆荆说的,后一句显然是对比他矮一个头的安净说的。
陆荆呲溜的把嘴里的面一吸,边嚼边说:“你早上在给我的包子里下了毒吧,害得我……”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看着安净朝着队长办公室走去,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努力努眼睛,“把人带回来是几个意思?”
萧渡顺着陆家的目光看去,勾唇一笑:“了解情况。”
具体是了解什么情况,他没说。
他说完,朝着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着的同事走去,三分钟把上午布置给他们的任务结果了解清楚,拿着一次性的纸杯倒了杯水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安净坐在椅子上,手里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似乎在回复什么人信息,脸上倒是难得一见的有耐心。
萧渡把纸杯往她面前一放:“办公室里都是速溶咖啡,不适合你这种大众车都做不习惯的人喝,还是喝杯水吧——瞧,贴心的刑侦队长给你倒了温水呢。”
他抬手指了指纸杯,安净看都不看一眼,收起手机就问:“萧队让我来喝茶,理由不够充分,坐的位置也不对吧?”
“这是水,不是茶。”萧渡咬牙切齿的说,搞不明白这安净对他意见怎么就这么大,他怎么英俊帅气一男的,多少女孩子巴不得跟他单独相处呢。
“这是我们按着你给的线索查到的死者资料,她确实欠了钱庄十几万,但这些钱却不是从她手上花没的,你猜这钱是谁花的?”萧渡顿了顿,眨这狡黠的眼睛。
“她男朋友。”
萧渡轻轻打了个响指:“没错。”
“死者的男朋友叫阿K,是个滥赌成性的混混,据调查所知,死者之所以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曾经救过死者一命,听说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难怪死者愿意背着老家的未婚夫跟他在一起。”说到这里,萧渡抬手摸了摸下巴,嘀咕道,“难道像我这种铮铮男子汉不是更有市场?”
安净嘴角一扯:“说重点。”
“重点是死者死亡前一天曾跟阿K提过分手。”萧渡手一摊,往椅背一靠,“很明显,阿K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