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眼中闪过了一抹意外，不过随即又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看起来挺热血，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但无论看起来到底有多么热血。
现实不是，现实世界是需要讲逻辑的。
他本来就被他一击重伤，体内灵海不稳，仓促凝丹之下，本来品质就不会高，更是没有任何辅材，也没有任何的外力帮助下在群狼环伺之中仓促凝丹。
成丹的品质可想而知。
“蠢货。”
金丹勉强在林凡的体内形成。
颜色仅仅只是勉强能看到一些金漆的白色，便已经后继无力。
【叮，让天命之子情绪失控下结成杂品金丹，奖励+5000天命反派点。】
杂品金丹！
看到这一幕本来正被林凡的热血所震慑的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结果连品阶都算不上，就是个杂品金丹啊。”
“蠢货就是蠢货，觉得自己很帅吗？等以后不得寸进，卡在金丹初期到老死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了。”
“不，这种蠢货是活不到老死的，他马上就要死了。”
好听点叫做热血。
但实话实说就是情绪冲脑，根本控制不住情绪的废物！
热血漫的那些主角放到现实第一天就得去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蠢货！
那叫做懦夫。
正确的做法应是暂避锋芒，积蓄实力来寻找反败为胜的机会，像是林凡这样看起来热血无比，但其实不过是接受不了现实而在逃避罢了。
顾长安彻底没了兴趣，一掌拍下。
顿时，刚刚突破的林凡就感觉漫天的星辰压下，如泰山压顶般本来挺直的身体瞬间趴到了地上。
“呕！”
一口殷红的鲜血吐了出来，林凡昏死过去。
“林凡哥哥！”
姜若婳彻底忍不住了，大叫一声一脸泪花的想要起身跑到昏死过去的林凡身边。
刚见面的那一刻她就想要和林凡哥哥相认了。
可是看到他竟然是为了楼紫歆而来，她的开心就如同一盆凉水浇在头上被浇灭。
而仔细想想姜若婳更是伤心。
毕竟，刚刚她可是大庭广众下为了他被顾长安凶了一通，可林凡哥哥就在场上，竟然没有来安慰她，反而像是没看到她一般。
竟然还为了别的女子出生入死，与世界为敌。
这让姜若婳既是欣喜林凡哥哥果然是她看中的那个林凡哥哥。
又伤心自己的林凡哥哥被别的坏女人抢走了。
一直悲喜交加，直到看到林凡彻底昏死过去，她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不过只是刚喊了一声，姜若婳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止手脚，连嘴也动不了了。
唯一能动的美眸满是不解与怒火的看着自己的护道者。
姜家妇人却是没有去看自家小姐，而是对顾长安歉意到：“抱歉，顾公子，我家小姐有些失态，请您谅解。”
“无妨。”
顾长安微微一笑，姜家妇人刚露出了笑容，却是听顾长安忽然转化了话题。
“我们还是算算别的帐吧。”
“别的账？”
“林凡是你带进来的吧。”
姜家妇人一怔，随即头皮发麻。
她是故意让姜若婳喊出来，就是希望让顾长安看在姜家的面子上放过林凡一命。
毕竟林凡可是姜若婳功法大成的重要条件之一。
她身为姜若婳表面上的护道者，身上更是肩负着让姜若婳绝情绝性功法大成的任务。
是绝对如何也不能坐视林凡被顾长安杀的。
一方面是因为林凡和姜若婳的感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现在比起爱情，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像是有些变质，但没有变质完全的兄妹情。
如果林凡现在死了的花，哪怕有姜家的功法做助力也根本没法做到让姜若婳性情大变到绝情绝性的。
另一个方面原因是。
你顾长安杀了林凡，那到时候姜若婳找谁报仇去？
姜若婳杀顾长安给林凡报仇？
一个长生世家之女，杀一个比起更她们家更强的长生世家家主独子，来给一个出身贫瘠东域的小地方的小破家族的修炼者报仇？
疯了吧？
顾家虽然势大但顾长安也不真是顾家少主，顾家家主的位置时靠实力争的。
虽然不知为何能修炼，战力也强的惊人，但一步慢、步步慢，一个蹉跎了几十年的废材罢了，怎么也得给自己这和道法境大能点面子吧。
姜家妇人是万万没想到顾长安竟然直接给她扣了一顶大帽子！
“请顾公子明鉴。”
“我以性命担保，我和若婳之前绝对没有接触过林凡。”
“我此前正带着若婳在东域其他州游历，听到您要大婚的消息才前来，也是今天才刚刚赶到，绝对没见过林凡。”
“你觉得我会信吗？”
顾长安倒是知道姜家妇人说的是真的，也知道这林凡真的不是姜家妇人带进来的。
甚至林凡是谁带进来的他都一清二楚。
但这和他要找她的麻烦有什么冲突吗？
今天，他说是姜家妇人和姜若婳把林凡带进来的，那他林凡那就是她们姜家给带进来的！
谁赞成？谁反对？
“我说过，不要给我找麻烦。”
“很可惜，你似乎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
顾长安淡漠的摩挲着手指，目光微垂。
“杀了她。”
姜家妇人心神震怖。
杀了我？
虽说顾家的霸道在整个中域人尽皆知，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顾家公子竟然如此的不讲道理，连证据都不讲，只是怀疑是她做的就要把她给杀了！
好狠毒的心肠！
姜家妇人有心解释，不过一道裹挟着阴风的利爪已经到了身后。
姜家妇人又惊又怒反身出手。
‘轰！’
两股恐怖至极的气势瞬间在厅堂之中爆发。
国师府的重重大阵瞬间被激发了起来，玄妙的阵纹升起，将两人交手的威力压制到了最低，但光是余波就让周围的众人被吹飞出去。
两人一触即分。
姜家妇人口吐了一口黑色的鲜血，神色惊恐的看着出现在她身后的那干枯如老树皮般的老婆婆。
“万毒鬼爪手？你是琉月仙宫的长老梅萍？！”
“不可能！你之前不还是道法境圆满吗？怎么可能突破到了至尊境？！”
“月无仙她是疯了吗？给她孩子找一个至尊境的当护道者！？她怎么不亲自来给她孩子护道？！她是生不出来第二个的孩子了怎么的？！”
姜家妇人快要疯了。
正常来讲。
哪家不过凝丹、元婴的小辈护道者，不是找个突破无望的返虚或是道法境初期的族人？
月无仙倒好。
给她儿子找来了个至尊境的护道者。
这可是东域啊！
在这贫瘠的东域给一个炼骨境的家伙找一个至尊境的护道者，你是疯了吗？！
溺爱孩子也没你这么溺爱的吧？！
姜家妇人不知道月无仙那个败儿的慈母有没有疯，反正她是疯了。
一境一重天。
前几重天若是家世差距，倒是经常有林凡命宫逆境战凝丹，林凡灵海逆境战命宫的事情发生。
但后几个境界，能到达那个境界哪怕是散修也是有大气运、获得了种种机缘者。
想要跨境界而战，非绝世天骄绝不可能。
当初楼清月以初入至尊境的实力，逆伐至尊境中期的大能，便被称为‘顾家万年以来的第一天骄！’，跨境而战的难度可想而知。
跨大境界更是几乎没人能做到。
能做到的都是有大气运大毅力者，得被来一句‘我儿XX有大帝之资！’，哪怕是对方身受重伤。
很显然，姜家妇人是没有的。
她也不过道法境初期的实力。
如果梅萍是道法境圆满的实力，她还能拼着重伤濒死，用着种种底牌手段，再加以这满座客人甚至是楼紫歆的性命为威胁，试着带着姜若婳逃走，但梅萍突破了至尊境，她...
看着笑容阴恻恻的梅萍。
姜家妇人几乎毫不犹豫的转身对着顾长安跪了下来。
“请顾公子饶命，我愿此后充当公子百年坐下走狗，为此次冒犯赎罪！”
宴会厅里的众人已经彻底傻了。
先是姜家妇人和顾长安的冲突，顾长安那个浑身没有丝毫灵力波动的驾车老人出手。
他们还以为是一场惊天大战，直呼‘我命休矣！’，结果那看起来挺厉害的姜家妇人仅仅平平无奇的一招就被那个老婆婆给打的重伤。
随后那人竟然说梅萍的实力是至尊境？！
这可是至尊境！
整个东域都少有的超级强者！
而更让他们未曾想到的是，姜家妇人这个同样出身长生世家的道法境大能，竟然毫不犹豫的向顾长安跪下说出‘甘愿为走狗。’的话。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
道法境当走狗？至尊境当赶车的仆人？你们来当我们的祖宗不好吗？
“当我的狗？”
顾长安淡淡的看了满脸谄媚的姜家妇人一眼，嗤笑了一声。
“你也配？”
“不要！我...”
姜家妇人面色惊恐，刚想求饶。
下一刻，姜家妇人就感觉头顶一痛，彻底失去了意识。
姜家妇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