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决趁着脑子中的办法还是新鲜的,就将热乎乎刚出颅的新思路,麻溜的分享给醉立,条蹬,坎坚!
三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纷纷表示赞同,大手一挥之间,立即就开始干!
一切依计行事!
着手准备搭建脚手架!
不到半个时辰,就地取材砍伐了大量树木,直接运来就开始搭建脚手架!
又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在盾牌兵的严防死守下,上百名士兵联手将建造完好的台面举高高,用双手托起移动到断崖下面!
负责托举的士兵虽是废了些力气,却也无生命危险,因为来自断崖上的所有攻击,全被高高举起的巨大台面给挡下!
不管是箭矢,还是大石头,砸在厚重的台面上,只是一些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声,却伤不到隐藏在台面下的士兵!
看着士兵们毫发无伤,醉立三位将军见有希望成功,便兴致满满的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声!
丝毫不加掩饰的大笑,带着几分得意传到了山匪的耳中!
气的断崖上的山匪直跳脚,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死命的向断崖底下砸石头,却又不见任何效果!
直到士兵们将巨大的台面支撑,固定稳妥后,全员撤出台面底下,准备搭建第二层之时!
断崖上的山匪,也想出了应对的办法,顺着断崖泼下几大锅火油,熊熊的大火瞬间燃起!
断崖上的山匪,看着汹涌燃烧的大火,成功破坏了官兵辛辛苦苦搭建的台面,自然要齐声喝彩,发出了猖狂的大笑声!
那笑声同样不加掩饰,极具嘲讽之意!
醉立三位将军听了,气的也是直跳脚,恨不能立即杀上去决一死战!
先决却在总结失败的经验,可以说计策的前半程是成功的!
既然山匪用火,他们就用水呗!
因为水克火呀!
怎么把水搞到台面上去呢?
还需要细细琢磨琢磨!
修个水池肯定是不行的,那样再多的士兵也抬不动,更别说还要举高高了!
放上一些水袋?
在铺上浸湿的棉被?
那也扛不住大火长时间的灼烧啊!?
既然台面可以挡住大石头的攻击,那就可以趁机在台面下堆土,就像修筑水坝一样,土总不会也跟着燃烧吧!?
先决再次和醉立三人交流心得!
最后获得全票通过!
继续尝试!
士兵将厚厚的棉被浸湿,再摆放上几百个水袋,那重量也是整整提升了一倍,压的一些士兵只能咬紧牙关硬挺!
宽有十米,长有十多米的台面,再次被几百名士兵举高高,顶着断崖上的攻击走向断崖!
缓慢的到达断崖位置,迅速用上百根粗壮的圆木支撑起来,固定结束后,所有负责托举的士兵都感觉身上一轻,长长的松了一大口气!
紧接着第二块台面跟上!
第三块······!
后面的就简单多了,台面也不需要再加水,就算泼火油,扔油坛子,也扔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几十块台面一字排开三百多米,直到强弓硬弩射不到的地方,台面的底下留出两条通道,快速运送着大量的泥土!
一袋袋,一包包,全部丢在断崖底下!
随着台面底下的支撑不断被抬高,大火却难以毁坏台面,醉立三人眼见计策就要顺利完成,再次发出兴奋的大笑声!
已经被堵在这里五天了,早就受够了鸟气,迫不及待的就要杀上去!
匪徒眼见断崖下的台面越升越高,大火虽然烧的热烈,炙烤的人睁不开眼,却只在台面的表层燃烧,完全没有破坏力!
眼见半个时辰都过去了,火油泼了一盆又一盆,却不见官兵停止动作!
再加上又听到了熟悉的大笑声,匪徒那个气呀!
忍不住开始咒骂!
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击!
浸湿的棉被虽是隔绝了火油与木头,但在火油的不断炙烤下,棉被里的水分逐渐蒸发殆尽,水袋也相继破裂!
一个时辰后,大火如期而至,燃烧的噼啪作响!
诶!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诶!
看到官兵费尽心力搭建的台面,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烧毁的命运,匪徒们那叫一个幸灾乐祸,一个个发出唏嘘的大笑声!
其中蕴含满满的都是嘲讽之意!
醉立三人听着讥讽的大笑声,心中那个愤怒自不必多说!
好在垒土已有六七米高,十米多宽,再加一把劲就可以蹬上断崖,马踏山匪,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醉立目光收缩,挥手之间数百人一起行动,这次举高高的是相对较小较轻的台面,走在之前垒好的土夯上!
台面之下三十个人身披浸湿的棉被,铺在着火的位置上,不可一世的大火被迅速扑灭!
踩着湿漉漉的被子继续向前,直抵断崖停靠!
将台面支撑固定后!
断崖上的匪徒立即就收起了嘲笑声,因为台面相距断崖的高度只有一米多了,照这样下去,转瞬之间官兵就可以通过断崖处杀上山!
大事不妙了!
每一个山匪都意识到了危险,他们根本不敢再扔石头,因为石头扔下去不但砸不死人,还给台面添砖加瓦,完全就是在资敌!
只能用长枪挑开浸湿棉被,可那棉被已经被钉在巨大的台面上,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匪徒给揭开!
匪徒们费尽气力,却收效甚微!
只能发了疯一样泼下火油,大火再次燃烧起来,只是有种火烧眉毛的感觉,炙烤的匪徒们都不敢在靠近!
台面顶着大火又缓缓升高了一米多,下面很快就被泥土夯实,就算台面整个烧毁,也无所谓!
距离蹬上断崖只差一步之遥!
醉立三人见负责垒土的士兵,完成任务后全部撤回来,就命令这些人先行休息片刻!
修筑完成,时机已到!
早就严阵以待,斗志昂扬的士兵们!
由盾牌兵列队在前,长枪兵紧随其后,弓箭手快速压制,盾牌兵顶着几轮相互对射的箭雨,保护着身后的长枪兵!
气势汹汹冲上垒好的高台,迅速蹬上了断崖发起了进攻,抢占高地!
两方人马在断崖上短兵相接,全都悍不畏死的厮杀起来!
高大的盾牌连成一片,盾牌兵使用插栓将相邻的两面盾牌连成一个整体,严密守护着身后的长枪士兵!
长枪士兵则利用盾牌之间的缝隙,见缝插针趁机袭击匪徒们!
整个军阵犹如铜墙铁壁上长了尖刺,攻防一体!
山匪们也知道必须堵住这处缺口,不然失败就是一个死字,大量人马快速集中过来,单论人数是官兵的几倍不止!
一个个拥挤着冲过来,用身体直接撞在盾牌上,后面的匪徒才不管前面人的死活,死命的往前推!
被迫挤到前面的匪徒,为了防止被长枪刺伤,许多人趁机将长枪死死的抓在手里,死也不松手!
两方进入僵持阶段!
匪徒人数越聚越多,冲上山的官兵也是拼尽了全力,却抵不住众多匪徒的合力推搡,又被生生挤退回断崖!
激烈燃烧的火焰,也被推推搡搡的众人,给活生生踩灭,连个火星子都没有留下,显得无助且弱小!
眼见冲上去的官兵就要被迫撤下来,可一旦撤下来,在匪徒的重点严防下就再难杀上去,好不容易打开的突破口也要付之东流!
条蹬见状拔刀就要亲自带队冲上去,却被坎坚给出言阻拦下来!
“不要冲动,现在好歹也是率领上千人马的将军了,断崖上就那么大地方,人多了也施展不开,骑马上去更是踩踏自己人!”
醉立也连忙出言劝解:“就算冲上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看着断崖上已经到了人挤人的地步,眼看断崖上的士兵就顶不住了,条蹬也是急红了眼,怒气匆匆的收回战刀,有些恼羞成怒的询问:“那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
对于条蹬的话语,醉立与坎坚也是无言一对!
以前他们都是负责冲锋的,现在要说练兵也是可以!
就是这指挥作战,属实是有点烧脑筋!
醉立只感觉一阵头皮发热,就摘下头盔凉快凉快,随手摸了摸头顶,又掉了一把头发!
自从升任以来,当了千夫长之后啊!
只是最开始兴奋了两天!
光宗耀祖啊!
祖坟冒烟啊!
走在军营里练兵的时候,感觉全身都会发光!
自从单独带兵出来剿匪,整天一大堆的烦恼要面对!
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条蹬撇了一眼醉立头顶上仅剩下的几根毛毛!
心中的郁闷之气也随即消散了一大半,带兵真的不容易!
好在他们练就的兵马也算强横,几场交锋下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兵员损失!
三位将军都镇定下来,快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条蹬与坎坚两人也是CPU发热,仿佛在燃烧,同样也摘下头盔散散热,头顶上也没剩下几根毛毛!
就在三人疯狂运转CPU思考时!
先决目露战意径直走了出来,以目前焦灼的形势来看,只需要一支强劲有力的刀尖,来打破僵局便可!
看来他就是那个刀尖的不二人选了!
“还是我去吧!你们指挥后续!”
三人见先决要去,便下意识阻拦!
“你还是别去了!万一再有什么危险!再说就算去了,也难以扭转战局!”
“放心吧!”
先决头也没回,只是简单的朝着身后扬了扬手,留下一道从容淡定的背影,一步步走向断崖!
“这?”
眼见劝说不动,三人面面相觑,别有些不知所措!
几百人都挤上去了,他一个人能干嘛!?
便想起了跟在先决身旁的狄丫,试图让狄丫出言劝说一番,阻止先决只身前去冒险!
岂料狄丫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为先决祈祷!
“这?”
三位将军又搞不懂了,难道祈祷比劝说更管用!?
小丫头脑子怎么长得!?
眼看先决已经开始蹬上山崖,醉立连忙叫来一名百夫长,让其带兵前去保护先决,不得有任何闪失!
那名百夫长二话不说,立即领命,带领一百名士兵,追随先决的脚步而去!
先决走上断崖,站在士兵的后方略一查看,此刻的情形的确不是很乐观!
士兵脚下坚守的阵地,只剩下了区区两百多平米左右,距离被迫撤退也只是时间问题!
再退上几步的话,生存空间被进一步压缩,就连站人的地方都会失去,也更别想再保持阵型,再被匪徒趁乱那么一冲击!
不知会有多少人掉下断崖,就算保持着阵型,随着走向下坡路,也扛不住这么多匪徒居高临下的俯冲!
可新的问题也摆在眼前!
前面人挨人,人挤人!
路都被人墙堵的严严实实!
怎么才能快速接近匪徒呢!?
总不能连自己人一起杀吧!?
生生挤过去也不大可能,他一个人跟几百上千人去挤,还想挤到最前面!?
还没等出手,挤也累死了!
这密密麻麻的人群!
就算是头牛也能给挤尿裤子!
打仗怎么就打成这样了呢!?
这还是打仗吗!?
这不是小孩子玩的挤油渣游戏吗!?
挤挤挤加油,挤出粑粑换糖球!?
这么熟悉的吗!?
那现在怎么过去!?
遁地!?
不可取!
等他挖通了还不得猴年马月!
那就飞天!?
也不可取!
他没有翅膀啊!
怎么飞?
看来只能得罪前面的几位了!
借个脑袋踩一踩!
但好像并不是很礼貌!?
不过应该没什么关系!
想来他们也不会很在意!
就算在意!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是前来帮忙的,总不能责怪好心帮忙的人吧!?
是这样!
他是出于好心!
先决也来不及再多想,只能被迫爬上人墙,嘴巴里念念碎碎的表示着歉意!
“各位脚下的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我要赶到前面去杀几个匪徒,麻烦借个脑袋踩一踩!借过啦!借过!”
士兵们也是配合,竟然没有一个骂娘的!
就是脚下的人群挤来挤去,还会毫无规则的移动!
和骑马不一样,骑马运动是可控的!
脚下的人头是不可控的!
本想向前走,可脚下的人却向后退!
本想向左走,脚下的人却向右挤!
好在先决对于平衡力的掌控是相当熟练的!
仅仅走出几步,就完全掌握了无规则行走的诀窍!
那就是任由下半身随着人群运动而运动,锁定上半身不动一直向前就好!
就像是鸡头保持不动的防抖原理一样!
先决就那么走啊,走啊!
几个呼吸间就靠近了匪徒的阵营!
负责前来保护先决的百夫长,一路奔跑着追过来,眼看就要追上了,却看到先决爬上了人墙,还走了过去!
怎么办!?
百夫长心中疑问!
他得到的命令是保护先决!
没错!
保护先决!
可先决已经过去了!?
那就追过去!
上!
百夫长也是个认死理的主!
当即就往人墙上爬,可他的平衡力却差远了,站在人脑袋上连基本的保持站立都成问题,身形也是左摇右晃,几次险些摔倒,索性直接爬过去!
被踩在底下的士兵那个气呀!
好嘛!
不仅要抵挡前面的敌人,还要抵挡被同事踩脸!
这么艰难的吗?
好吧!
忍!
可百夫长带来的兵,见统领都上去了,岂能临阵退缩!?
同样无惧危险,排除万难!
听从命令是官兵的天职!
二话不说,也跟着上!
一百号人就爬上了人墙,可平衡力却一个比一个差!
一百号人就那么明晃晃的站在人墙上东倒西歪,扭来扭去!
后方负责指挥的醉立三人,看着一百多人在战场上扭大秧歌,也是没眼看了!
坎坚指着正在人墙上扭秧歌的士兵,这不是前去捣乱的吗?
实在有些忍不住,残酷的战场上,竟还这般儿戏,便横眉竖眼的向醉立质问!
“这就是你练出来的兵!?”
醉立见此情形也是满脑子的疑问!
怎么会这样呢?
严肃一点不好吗?
这是他教的吗?
大家不是一向嬉笑怒骂的!?
但又暗自心虚啊!
只能别过脑袋不去看!
看不见就不觉得羞耻!
都没脸见人了!
恨不能找个地缝钻!
以后都别说是他带出来的兵!
真心丢不起那个脸!
真丢脸!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