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秋足足跪满了两个时辰,承受了两个时辰来往下人异样的目光。
回到正院,许嬷嬷赶紧吩咐人烧热水给她擦洗,自己则给她捶着腿。
季北辛一进门就踢坏了一个花瓶,气还没消,“季北柠那个小贱人在王府勾搭寻世子就算了,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勾搭了谢小侯爷,居然让这两个人同时来帮她,真是狐媚东西!”
“也不知道问问娘怎么样了,一来就抱怨,娘真是寒心了。”
叶雪秋虽嗔怨,却也不是真的怪罪。
季北辛撒个娇就好了,母女俩依偎在一起,季北辛娇憨可爱,“我怎么不关心娘亲,我还不是为了娘亲不平,爹爹可是从来没罚过娘亲,这次为了季北柠那个贱丫头居然罚的这么重,看来爹爹也不爱我们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叶雪秋又很欣慰,想着季北辛虽然骄纵了一些,但是跟她还是很亲的,“你爹爹只不过是做给小侯爷和世子看的,他不喜欢陈碧容,又怎么会喜欢季北柠?”
季北辛想想也觉得对,“爹爹还是最喜欢我。”
叶雪秋宠溺的笑了笑。
许嬷嬷见主仆俩笑了,也跟着笑,“我们三小姐最讨人喜欢,谁都会喜欢我们三小姐的。”
季北辛想起今天的事,嘟起嘴,“还是有人不喜欢我的。”
许嬷嬷马上懂了,“那是那人没有眼光,我们三小姐不知道比二小姐好多少,从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谁不夸我们三小姐,二小姐那会什么,一个野着长大的丫头。”
这话很中听,季北辛笑了,却还是不甘,“晋王妃也喜欢季北柠那个小贱人,现在看来,寻世子也关注她了,娘亲,我们得想个办法,绝不能让她嫁给寻世子。”
至于谢凌洲,没人会觉得一个小阎王能看上哪位人间女子。
在罚跪的时候叶雪秋心里就有了主意,这会她把想法说了出来,“这次我和那个小贱人算是撕破脸了,我也看出来了,她不是个好招惹的,这次我棋差一招,但我身为季家的主母,还有的是办法拿捏她。”
许嬷嬷问,“夫人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叶雪秋眼底划过一抹狠色,“季北柠绝不能嫁的比辛儿好,如果她嫁进晋王府,那辛儿可就难超过她了,所以晋王府她是绝不能嫁的,我们只能提前给她找一门如意的亲事了。”
如意那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谁都听的出来这是反话。
季北辛眼巴巴的看着叶雪秋。
叶雪秋问她,“你还记得舅舅家明辉表哥吗?”
“当然记得,”季北辛一脸嫌弃之色,“他就是一个色胚,还曾经觊觎过大姐姐的美色呢。”
“娘亲,你是想......”
季北辛猛然明白了叶雪秋问这件事的用意。
叶雪秋没有说破,只是点点头,“你明辉表哥二十好几了还未成亲,你舅母托人找过我几次让我帮着相看姑娘,我一直未曾应允。”
“这个主意好,娘亲,就让她嫁给明辉表哥,听说明辉表哥院子里小妾丫鬟一堆,再美的人他也就三天的新鲜,过后就扔在那自生自灭了,而且舅妈那么厉害,小贱人只要嫁过去就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季北辛简直觉得这就是为季北柠量身定做的人。
季北柠也就配过这样的日子。
“这事还需的细细筹谋,这样,过几日我就找你舅母来说说,只要你舅母同意,你爹爹不在乎这个女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事就成了一半。”
叶雪秋的心里已经仔细合计过了。
三个人又说了好一番话,基本把这事定下来了。
......
听雪院里暂时还不知道正院里正在议论的阴谋。
冬蝶正在给擦伤的几个丫头上药,季北柠已经上完药了,除了脸上的伤,她身上还有不少伤,痛是很痛的,但总算留下了初朝,也算没有白伤。
彩艳嘴角破了一块,正疼的呲牙咧嘴,也把初朝被发现的原因说了。
原来是彩霞去大厨房拿饭,每次拿的都是细软的粥一类,今日季北柠不在府上用膳,彩霞还是去拿了,厨房的人得了叶雪秋的吩咐偷偷留着心眼,跟着彩霞回了听雪院,就在门缝里看见了养伤的初朝。
之后自然就是禀报了叶雪秋。
彩霞哭的鼻子都红了,“都是我不小心,都是我连累了小姐......”
季北柠安慰她们,“这事不怪你们,非但不怪,我还要谢谢你们,多谢你们尽全力护着初朝。”
彩艳和彩霞连道不敢,就差跪下来表忠心了。
看着屋子里伤痕累累的人,季北柠还是意识到一个问题,“咱们现在势弱,叶雪秋在身份上压我一头,我想要自由的来去,想要护住你们,我得有绝对的实力。”
不是靠谢凌洲,也不是偷偷的隐匿在暗处。
和叶雪秋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以前她没把内宅放在眼里,现在不行了。
“咱们需要有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人脉,自己的金钱来源,就是我们走出了季家,走到任何地方都能靠自己活下去。”
冬蝶非常同意,但想法容易,实施起来却很难。
首先人脉,这个府里到处都是叶雪秋的人,她们除了自己院子,连个出事能报信的人都没有。
“据我所知,叶雪秋之所以在府中地位那么稳固,就是因为她名下有不少铺子,府中金钱来源她占了不少,所以父亲依赖她,那我们首先就要打破她的金钱来源,建立我们自己的金钱来源。”
陈碧容当初嫁给季常的时候是没什么嫁妆的,但是叶雪秋不一样,哪怕她一开始为妾,但是叶家也比陈家家境好上许多,叶雪秋底气才足。
有叶家的帮助,季家的名声,叶雪秋的铺子经营的很好,每月来报账的掌柜都有足足十几个。
每当那个时候,叶雪秋就会赏府上大大小小的丫头。
若论笼络人心,叶雪秋的确有一手。
“那我们怎么打破她的金钱来源,我们也开铺子吗?”冬蝶问。
“对,”季北柠指尖搭在桌上,轻轻的敲击了几下,“我们也开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