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塔和孟思义两人溜溜达达的往家里走,路上张婶隔老远看见卫塔,赶紧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拉着卫塔说:“小卫啊,你之前不是要我帮你物色个帮工吗?张婶邻居家有个表弟的二儿子就挺合适的。婶子跟你说啊……”
卫塔这才想起来之前拜托张婶的事情,她不说自己都要忘了,没想到张婶如此上心,看了眼身旁的孟思义,卫塔一时间有点愧疚起来。看张婶还准备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卫塔赶忙解释道:“对不住张婶,我前段时间事情有点多就忘了告诉你了,这是我的旧友孟思义,来无忧城没处落脚就到我那去帮忙了。所以……”
张婶闻言笑着拉着卫塔的手,拍了拍说:“没事没事,找到就好,婶子啊也是想帮衬着你点。你平时对我们街坊的都挺照顾,我们家小川子的先生还是你帮忙找的。婶子年纪大了,你看看,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你要有啥事就知会婶子一声,别拿婶子当外人哈。”
“都是小事,婶子你太客气了。有空让小川子上我那去玩,我给他拿糖糕吃。”
“好嘞,那婶子先回去了,还得给我家那口子做饭去。”
卫塔笑着和张婶告别,然后看见孟思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是你留在无忧城的原因?”孟思义问道。卫塔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也不是。但是也因为他们,我在无忧城的这几年过的倒也十分不错。”
刚到家没坐上一会儿,门口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卫塔不想动,朝孟思义那瞟了一眼,孟思义立刻挂上职业微笑,去开了门。
门口的人看见孟思义一愣,退后一步打量了下院门,确定自己没走错。然后问道:“请问卫塔在吗?”
“店主在的,敢问阁下是?”孟思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宝蓝色的锦衣,文雅之中透着书卷气,身姿挺拔,倒像是个读书人。
屋里,卫塔听见门口的动静,冲那边喊着:“南溪快进来,我正好有事找你。”闻言,子车南溪朝孟思义拱了拱手,大摇大摆的往屋里走去。
孟思义望着子车南溪的背影激动了,摘星阁阁主!有钱人!金大腿!!!
“南溪,我想问一下今天遇见那个东方公子的事情。”卫塔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巧了,我也是和你来说这个事情的。他来找我定制一批御寒的法衣,为了,凌霜秘境。”子车南溪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的温和,但是卫塔和他相识多年,明白他多半是有了别的打算。
“需要我做什么?”
“我当然不是让你去做法衣,我想你陪我一起去一趟秘境。”
卫塔下意识就想拒绝,她不想离开无忧城。“我不……”卫塔刚开口,一旁的孟思义就斩钉截铁的说:“去!我们去!”然后无声的对卫塔说了任务两个字,卫塔这才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子车南溪皱了皱眉,但是对外习惯了温和有礼,于是问道:“小塔,这位是?”他原先的计划可没想带上无关紧要的人。更何况,他和卫塔自小相识,什么时候她身边多出来这么个人,他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唔,他是,来自远方的朋友。”卫塔也不知道怎么和子车南溪解释。他们多年好友,她不想骗他,但是孟思义那边的任务,孟思义再三叮嘱不能说与他人,不然会影响什么命运的轨迹。
这一听就是瞎扯的话子车南溪信就有鬼了,但是卫塔不明说他也不想深究,还是回到正题:“这次凌霜秘境有三件事,其一是我需要收集一些雪山深处的冰魄,其二是顺便处理一下北境的生意上的事情,其三,就是你。”
“我和凌霜秘境有什么关系?”卫塔不解。
“你快压制不住体内灵力了吧,你早就该金丹了,一直把修为压制在筑基巅峰,是怕自己进阶时的心魔吧。凌霜秘境里雪山深处有一处寒潭,可以抑制心魔,辅助你进阶。”子车南溪叹了口气。“我们自幼相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
孟思义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书中对卫塔的描写十分的少,寥寥几句只说是技法高超的炼器师,为男主炼制过几件法器,其他的什么都没写。为什么要压制灵力,修仙之人不是灵力等级越高越好吗。
卫塔却在一旁沉默不语。
子车南溪接着说:“前段日子我已修书一封至青云山,若木真人给了我很多他亲自炼制的丹药,他也十分挂念你。书禹也会去,到时候我们为你护法。”
“……让你们费心了。”卫塔有些黯然,她本就资质不高,师父十五个弟子里,她修为最低资质最差,她也无甚雄心壮志,只想跟在师兄师姐身后,可却……
“你知道我们费心了就好,等你突破金丹,多给我炼十个八个法器的回报我。”子车南溪笑的猥琐一副财迷的样子。
卫塔眼里笑意浮现,嘴上却抱怨着:“不愧是摘星阁阁主,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那是自然。哦对了,你刚刚问东方子陵?东方家是八世家之一,和摘星阁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而这个东方子陵是东方家家主东方熠的长子,经常在我这定制一些法器送人。也帮家主处理一些生意,这次凌霜秘境的事情就是他跟我说的。我们这次去也是跟着东方家的队伍走。”
“那他为人如何?身边可跟着一个叫李扶桑的姑娘?”孟思义赶紧问道。
“为人正直随和,谦逊有礼。但遇事果断,见解也很独到。是世家继承人该有的样子。姑娘嘛?那我就不知道了,他身边暗卫众多,我也只管生意,对他个人生活不甚关心。”子车南溪嘴上回答着,眼睛却一直审视的打量着孟思义。
说到东方子陵的时候,他尤其关心。莫非他也是八世家的人?但是卫塔既然能留他在身边显然是信任的。
三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天色渐黑,子车南溪告辞先回去了,叮嘱卫塔多准备一些法器傍身,也带一些御寒的东西,秘境里可能有禁制,还是准备齐全点为妙。
等子车南溪絮絮叨叨的说完,天已经全黑了,卫塔没有一丝不耐烦,认真的听完以后送子车南溪出了门。
“你身边那个人可以信任吗?”在门口,子车南溪低声问卫塔。
卫塔点点头“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但是应当是可以信任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孟思义的为人,卫塔也有了一点了解,如果说真有人能装的这么像就为了害她这么个籍籍无名的炼器师,那她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