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的事,心软下去,她努力维持面部平稳淡定:“喝完赶紧回去睡觉,别在我这赖着。”
“你这是提上裤子不认人。”
这次,不管付政霖怎么磨她,梁枝都理智冷静得不近人情,他趴在床沿,眼巴巴望着她:“今晚留我过夜?就今晚,行不行?”
他眼睛里的精明狡黠,她尽收眼底,看破不点破。
“别跟我来这套,今晚说什么都不好使。”
“不闻着你的味道,我睡不着。”
梁枝捡起滚床单时,摔落下去的公仔,朝付政霖丢过去:“拿去闻,想怎么闻就怎么闻。”
想闻多久闻多久。
男人那张姣好的面容,瞬间压得有些变形:“冷血薄情的女人,枉我对你这么好。”
“晚安。”
梁枝直接下逐客令。
付政霖舔着脸,跟她腻歪:“我再呆半小时。”
她脸上的神情瞬间压得极冷,他伸出两根手指:“二十分钟。”
付政霖压到无奈:“十分钟。”
梁枝吐声利索爽快,还有点残忍:“两分钟。”
“你……”
“你现在还有一分钟零五十九秒。”
付政霖直接跳上床,一只手揽着她腰,另一只缠在她脖颈上,把人控制得死死的,迫不及待吻下去。
他亲得毫无章法,梁枝被迫勾住他肩膀,才能维持住身子的重量。
可付政霖故意捉弄,搂在腰上的手往下低,她身子跟着下压,弯到一定程度,她脸部表情扭曲。
“唔……”
他在逼她。
梁枝也是气恼上头,一只手狠狠抠进他肩膀肉里,疼得付政霖不得不松嘴放开她。
他挤眉瞪眼:“你可真够没良心的,抠这么狠。”
再发重点力,付政霖都怀疑她是不是要抠死自己,梁枝没松手,也不打算松手,她掐着他说:“我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她又佯装出一副耐心的模样:“一分钟早过了,快起来回去。”
付政霖睁着眼装死,看她能把他如何。
他不起身,梁枝去拽他,男人身高体壮的,重得很,她用尽全力都撼动不了半分。
有点泄气,她装委屈:“你别惹我,我真的很累。”
这话是真的,又累又困。
“那我抱着你睡。”
付政霖说到做到,人还没吭声,他已经有所动作了,梁枝再次被他扑了个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啊……”
他轻口夺吻,恬不知耻的加深,她双手被他死死扣住,动弹不得,梁枝嘴里发出无尽的唔唔声。
付政霖俯在她身上,眼底闪出精光,眼梢勾起一抹玩味,意味深长的说:“我又不吃人,喊这么大声干嘛?”
“起开。”
梁枝推不开人,无奈的去踢他的腿,男人骨骼坚硬,没把付政霖踢痛,反倒是自己脚尖痛到发麻。
她脸上三分疼痛,七分倔强。
付政霖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愈发让人有一种征服的欲望,眼眸深沉下去:“枝枝……”
梁枝多伶俐一人,早看出他心思所想,手指伸过去堵住他的嘴:“别乱想。”
他用一根手指,从自己嘴唇上将她的手轻轻挑开,嗓音低沉悦耳:“你又知道我在乱想?”
“总之你别想。”
付政霖也没有得寸进尺,跟她保持着原有的距离,问她:“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梁枝一直觉得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可眼前她快变成那块被耕坏的地,到底还是她这块地不够硬实。
“求放过。”
梁枝直接索性翻白眼。
实际上,付政霖也没打算做点什么,可看到女人这副模样,他竟然有些心思异样。
“这火是你自己挑起的,你不打算自己灭吗?”
梁枝被他磨得牙根痒痒,心里麻木不仁,她神情恹恹:“付政霖,有时候我在考虑一件事。”
“说来听听。”
她一副恨到磨牙:“把你公司搞破产,让你天天在公司处理公务,没时间来折腾我。”
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付政霖笑得喉结都在翻滚,上下滑动。
他唇瓣凑近,轻声的对她说:“能搞垮付氏,除非你比我更有钱。”
梁枝脸一红,眨巴双眼:“我开玩笑的。”
“我可是认真的。”
终究她是躲无可躲,又被付政霖得逞了一次。
后半夜,梁枝拖着疲倦的身体,沉沉入睡,睡梦里迷迷瞪瞪的,她好似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说话,声音太小不太清晰。
……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抱着马桶吐得天翻地覆。
冯珊前后送了好几次汤饭进去,梁枝都进不去半点,胃里不尽的翻腾劲。
实在没有办法,她去把付政霖叫起来。
冯珊进门时,屋内静悄悄的,敲了三次门都没动静,床铺上空空无人。
床角位置处,有一块深蓝色的被褥,被褥里胀鼓鼓的,像是裹着一团什么。
“政霖。”
“嗯?”
一声嗡鸣的声音,轻得如蚊鸣。
冯珊确实人在屋里,她盯着眼前卷成一团乱的被褥,伸手扒拉下:“起来一下,阿姨有事跟你说。”
付政霖有严重的起床气,一般是自然醒,被人恼醒他脾气会很大。
“什么……事?”
冯珊听他说话都说不清晰,心里急:“你去看看阿枝,不知道怎么一直吐得厉害。”
这话吐出去起码有半分钟,付政霖都纹丝不动,正当冯珊准备再提醒一声,被褥探出一颗乌黑的头颅。
他脸依旧埋在被褥里,只有头顶乍露在外,脸都没露半分。
声音特别含糊:“她怎么了?”
“你俩昨晚熬到几点?她身体不舒服。”
付政霖磨磨蹭蹭的又伸了一只手,冯珊才看清他上半身是没穿衣服的,连转过身:“你穿好衣服过来一趟。”
冯珊在隔壁等了很久,他才慢悠悠走过来,脸上很重的惺忪气。
“阿枝她怎么了?”
“你快进来。”
付政霖拖着沉重的步调往里走,他用顽强毅力来抵抗一直往下沉的眼皮。
这会儿,梁枝身体好了些,坐在浴室里的凳子上,但脸色还是擦白毫无血色。
她抬眸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付政霖那张俊美无瑕疵的面孔,凑得很近。
他用那种担忧吗语气问她:“阿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