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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重审(1 / 1)


……

深夜十二点,夜色会所。

顾巡包下三层楼,让付政霖消气,包间内嘈杂喧嚣,载歌载舞,妖娆美艳的女人在舞池中央扭腰摆胯。

“付总,喝一杯?”

女人削尖脑袋往台上挤,上台后,忙倒了两杯勾兑精美的酒水:“听说你心情不好,顾少特地请我们来帮你热……”

男人身姿隐在昏暗之中,唯露出半截有点潮湿的裤腿,面目不清,表情不明。

一根手指伸过来,掀开女人手中的酒杯,酒杯“啪”地应声落地。

女人花容失色,忙拿纸替他擦裤子上的酒渍:“不好意思付总,是我没拿稳,我帮你擦干净……”

那只手软而无骨,一寸寸往他大腿处伸去,女人的脸色也由之变得迷离绯红。

“付总。”

喊得酥麻入骨,撩拨人心。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稳如泰山,无动于衷,任由面前的女人在挑起情丝,女人附身,半跪的姿势蹲在他跟前。

透过包间微弱灯光,付政霖看清那张稚嫩的脸。

皮肤白皙无暇,饱满好看的桃花眼,此时正期望的看着他,鼻背挺拔,唇瓣粉嫩小巧。

他睁了睁眼,脑中的酒劲在大肆侵蚀理智。

女人从蹲着转为站起,依偎到他身侧,清淡的香水味袭入鼻息。

“你是谁?”

付政霖的举止快速,一只手压在女人肩膀上,女人吓得不敢出声,嗓子眼挤了挤,吐出句话:“是谢先生让我来的。”

“滚。”

手指松开,他毫不怜惜拽着她胳膊往外推,硬生生将人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女人几步踉跄,结实的摔在吧台下,一只腿撞到了桌角,疼痛无比,但呛着一汪雾气,始终没流出。

“顾少。”

听到动静,顾巡上前,客气的扶起女人:“没摔着吧?”

女人摇头,很委屈,嗓子都哑了:“我没事,没伤到付总就行。”

吧台处的灯光,打不到沙发最里的位置,以至于吧台以外的人,根本看不到付政霖的脸。

只见黑漆漆一团。

“政霖,对人家小女孩这么凶干嘛?”

谢延喝到半醉,端着杯酒往前走,步态踉踉跄跄的,一只胳膊摁在吧台上,眼底尽是促狭:“再说了你都这么久……”

“用不着。”

顾巡把人安抚好,叫服务生送出去。

偌大的包间,仅剩三个男人,谢延往里坐,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你这样子,看来是不太顺利。”

顾巡喝了点桌上的白水,眼角余光扫付政霖。

他身上那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打禅城赶来时,狼狈又风霜。

头发半干状态,那双漆黑的眼下,是一片浓郁的乌青。

谢延问他:“不是,你跟梁枝是怎么说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两人没跟去禅城,也不清楚这曲折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全凭脑中的想象,以及看他脸上以此推测。

顾巡也等着付政霖说话。

可人半句不吐,嘴封得格外严实。

“行了,他不愿意说,你也别追问。”

谢延扭头看顾巡,蹙眉啧了一声:“你这么不关心兄弟,没看见他脸色很差,我这叫关怀,不是八卦。”

除了关怀,也确实有八卦的成分在。

付政霖这一趟禅城之旅,很不顺,有多不顺,大概能从他的脸色看出几分端倪来。

谢延说:“我刚听陈否说……”

“不用听她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终于发声,顾巡抿着唇,谢延倒道:“真彻底没戏?”

“我去的时候,她跟陆忍在一块。”

余下的话,付政霖是没心思再说,他总不能跟谢延和顾巡说,看到陆忍在梁枝的房间,还只穿着一条浴袍。

那是他最后的一点自尊。

屋内彻底静下来,谁也没说话,只听付政霖的声音:“你们也不用好奇,人家本身就暗恋多年,这也算是愿望成真。”

“什么愿望成真,你一点不觉得梁枝是在躲……”

谢延第一个站不住,顾巡拉住他:“你少说两句不会死。”

付政霖本身心里就扎着根刺,他话里话外不是宽慰,是往刺上加力。

“陈否不是这么说的。”

“陈否的话,你还能信吗?”

付政霖反问谢延。

一时间楞生生的把他给问住了,谢延好几秒才弱弱吐声:“我觉得吧!陆忍跟她这么多年,要是能在一起,人早在一起了。”

付政霖从鼻息里冷哼了声,满嘴的不屑:“那是因为之前,她小姨捆绑着陆忍。”

“不说这些,喝一个。”

顾巡把酒端到了面前,付政霖跟他碰杯,一口饮下。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醉得挺深了,咬牙撑着理智。

……

由于冯沛文案子的重启,梁枝暂且要住到深城,陆忍帮她安排好住所,在一栋海边公寓,位置不算偏,好在能避开记者。

免去了很多琐碎的麻烦事。

梁枝在五天内,被警察召了几次,每次都是陈否陪同她去的。

下午刚出门,楼下停着辆黑色的奔驰。

很老的款式,好在清洗得干净,油光锃亮,特别的有格调。

旁边有很多空位,偏偏停在楼道最显眼的位置。

梁枝出门时,不免多扫了一眼,漆黑的车窗看不到里边,只隐隐映出她自己的模样。

“阿枝,上车。”

陈否把车从车库开出来,拉了开门锁。

她坐上去,大G的视野是很宽阔的,且高,梁枝回眸看向奔驰,驾驶座位置的脸一闪而过,看得不甚清晰。

“那个车,像不像付氏的?”

陈否扭头去看后视镜,仔细端详两眼:“不是吧!那么老的款,付政霖会开?”

提到付氏,陈否想到的人就是付政霖。

话刚吐声,她意识到失言,忙噤声。

“确实,他肯定不开的。”

陈否砸吧唇瓣,想了想:“我刚才不是故意提到他的。”

“我知道。”

梁枝咧嘴笑,笑得自然大方,半点不像是一个心怀悲伤的人,她越是这般笑,陈否心里就越没底:“你别笑了,笑得我心里瘆得慌。”

“我不笑,难道哭不成?想让我哭,也哭不出啊!”

抽了口气,她继而说:“姜常生受不了事,已经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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