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灼热,眼皮发跳,她绷紧的喉咙了几口气:“她是被你们逼死的。”
梁枝没有恐惧,没有委屈,唯有的都是狠厉。
姜天冷笑:“是又怎样?”
一口气冲到了脑顶,有一只手狠拽住她的心脏,用力挤压揉捏,让那股气变得愈发的浓烈急促。
双目寸寸湿润开,蒙住了双眼,梁枝仰起脸将眼泪憋回去。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你这个杀人犯。”
她声音很大,惊动了楼道的人,有人一把掐住她脖颈将她推了进去,梁枝本就晕,一个踉跄后腰撞上桌沿。
剧烈的疼痛感,从腰部蔓延全身,疼得她猛吐几口呼吸。
“把她手机拿走。”
姜天说话。
立马有人听命行使,来夺手机,梁枝弯腰蹲在地上,手机狠狠摁住捏向胸口,她不信对方能伸进胸里去抢。
显然,她低估了对方的卑鄙无耻。
姜天泄愤般,一脚踩在她手腕上,皮肤摩擦地板的疼痛顺着手腕延伸到肩膀。
“姓梁的,你也有今天,欺负姜熹的时候不是趾高气扬吗?”
梁枝疼,疼得喘不过气,手腕似要断裂了,听到姜天在耳畔道:“把她手机里的录音全部删掉。”
有人摸索她的手机,没打开。
一只手指被摁住,强行按了指纹锁,姜天丢弃子般径直踹开她,踹在腿骨上,发出撞击的闷裂声。
“嘭……”
手机从窗口扔出去,形成一道抛物线,无声坠落进了一楼的水池中,水池里养着鱼,被惊动得四处纷散。
“把她带进去。”
“滚,别他妈碰我。”梁枝奋力抗争,明明身体虚弱无力得动弹不了。
姜天目露凶色的望着人,眼神一秒比一秒恶,嫌弃她起身慢,他扬起脚,被人喊住:“姜先生,别闹出人命。”
他俯身,一把抓起梁枝胳膊,强行将人拽起摔过去。
她的侧身滚在桌上,腰撞击得欲要断裂般,额间浸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梁枝狠抽着气,怒目对视,嘴角边渗出血,染得她气质更加突出夺目了。
姜天丧心病狂,一把撕开她身上的衣服。
“啊……”
“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出自不同的方向,梁枝意识模糊间,目光所及之处隐约看到几人闯了进来,为首的很高。
她撑着胳膊呼救,却发不出丁点声音。
屋内很吵,像是什么东西砸烂了,伴随着痛呼声。
梁枝彻底失去知觉前一秒,被人抱起,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她抬了下头,眼睛就睁不开了。
付政霖脸色极沉,心口怒火已经到了一个炸裂的程度,他站在姜天面前,居高临下宛如阎王盯小鬼。
“把人拉出去。”
谢延挑眉看姜天:“一而再,再而三,你这是找上门来受死啊!”
姜天本就长得女相阴柔,唇角咧着,头顶淳淳流血,淌到了脖颈上,染得衬衫全都是一片红色。
他想爬起来,被付政霖一脚踹过去,腕骨断裂的脆声响起。
姜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别装死,赶紧给我起来。”谢延半拖着人,他胳膊断了,只能拽头发。
门口一群人,没一个敢动手,付政霖抱起梁枝往外走,他脚步急促,面目之间是极致压抑的阴沉,有种泰山绷顶的征兆。
姜天几乎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带上的车。
路面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子,姜天被打得头破血流,脸被血水染得模糊不清。
他咿咿呀呀的嘴里喊着点什么。
谢延离得最近,听清楚了:“你他妈的不想死就闭嘴。”
姜天不服输,梗起脖子骂咧:“付政霖……咳咳,我看了你女人的胸……”
“噗……”
他话未说完,人就被压得吐不出声。
付政霖满身戾气,眼底是熊熊窜起的怒火,脸黑得骇人,他压在姜天胸口的脚底用力:“你们姜家要为你这么句话浮出代价。”
姜天颤抖,颤得发笑,他狠狠咽了咽唾沫,是一片浓烈的血腥。
谢延抬了抬付政霖的脚:“政霖。”
“有种的你踩死我。”
姜天笑得很嚣张放肆,唾液从破裂的嘴角往外淌。
“杜仲,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付政霖钻入车里,姜天叫囔声在车外喧嚣,但无人理会,被隔绝在外。
……
梁枝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就吐。
吐得脸青白色,呈现一种极致虚弱的病态,付政霖虚揽着她的腰,怕她从床上摔下来。
她拉扯嗓子:“我的手机呢?”
付政霖派了人去打捞,整个水池的水抽干一遍,手机了无踪迹,谢延那边也跟姜天逼问过,姜天一口咬死丢在水池里。
打捞的人下水前后三遍,无获而归。
梁枝手指拽着他胳膊,问:“没找到吗?”
把她扶正,搁下手里的水杯,付政霖表情真切:“枝枝,你为什么要单独去找姜天?”
她脸肿,吐声含糊:“是他给我发信息。”
梁枝不是一个鲁莽信善的性格,但她却着实中了姜天的圈套,姜天羞辱她,折磨她无非是以此挑衅付政霖。
心酸在烧,此刻他完全顾不上跟姜天赌那口气,眼底神情化为一片疼惜。
他连一根手指都碰不得的人,却被别人糟蹋成这样。
付政霖下颚咬肌闪过,声音自然的沉了几分:“我会让他们姜家,为这次行为付出惨痛代价的。”
说这话时,他磨牙根,下定很大的决心,不惜一切,不折手段,姜天也别想好过。
几天后。
听人说姜天断了一条腿,姜家被人搅得天翻地覆。
有人上门认亲,狮子大开口的要姜家一半家产,姜常生恐祸躲去了外省。
当地警方把姜家查了个底朝天,十几年的老黄历都搬出来了。
有人忧愁有人欢喜,姜熹就是其中之一。
她眼睁睁看着姜天跟姜常生被人拉进监狱,在警察面前,她装委屈可怜无辜,帮家族的话一字不提。
彻底跟姜家撇清干系。
“去找付南,他有得是办法让我们出去。”
姜熹瞥了眼姜天,冷冷的说:“哥,付南他也没办法,你们就别指望他帮忙了。”
姜常生怒不可遏:“姜家白养你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