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反正今天你也是因为世城才来的,理应该送你。”
车子开出去,他打着窗户,外边车辆的杂音响在耳畔。
付政霖工作中强势,此刻开车时,却有一种认真的亲和感,一双修长的手指搭着方向盘,不知是什么情绪,他唇角微绷起。
车厢里,死一般的沉寂。
梁枝跟他向来水火不容的,也没打算开口说话。
氛围紧促了好久,她调整下坐姿,才说:“我知道你背后调查我,说实话根本没有你想的什么学生,就是我随口胡诌的。”
“嗯。”
梁枝声音淡淡:“还有……无需担心蒋世城。”
“怎么说?”
她肩膀的包带往下滑,懒得无心去扶:“我有自知之明,再说了,他是你表弟,我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一个蒋世城,她还不至于穷到饥不择食的乱扑,好歹那也是蒋贤清的亲侄子。
付政霖唇瓣抿着,梁枝只当他是默认了。
岂料短暂的沉默后,他问她一声:“如果是他缠着你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从哪看出,他会缠着我?”
车子骤然停在红灯前,他转头低声:“男人看男人最准,世城眼神里,言语中都是对你的呵护,你觉得他对你会是什么样的情感?”
梁枝觉得好笑。
她冷呵一声:“我跟他交流不到半年时间……”
“梁枝,那我告诉你,他从未对一个女人这样过。”
付政霖声音是很认真且压迫的,并且他提高了音量,近乎到了低吼的程度,震得梁枝一时间如鲠在喉。
像极嗓子眼捅进一根鱼刺,卡在那,话硬生吐不出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更是对峙僵持不下,沉下好几口气,梁枝冷声:“你今天是故意来的吧?”
付政霖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凑巧碰上,我也刚知道他回国的事。”
路灯一亮,他脚踩油门开车。
车速提得快了些,她顺势被连带着往后仰,身子紧绷的贴在后座上,面上却不改色:“以后我会尽量避免跟他接触,只要蒋同学不是刻意来找我。”
这句话,说得好像是对他的一种迎合。
付政霖心底堵着气,嘲讽:“看不出来你魅力挺大。”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太多了。”
梁枝差点就说:心里越狭隘的人,认知越绝对。
车子在一路狂奔,速度只增不减,进入城郊道路时更甚,这个点上,路上几乎没有太多行驶的车辆。
到地点,他的车开不进去,得有一小段路往里走。
“谢谢送我回来。”
梁枝说完,率性的去拉安全带,可不知怎么地,拉了好几下都没拽开,身侧一道阴影往下压,随即便是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入鼻息。
付政霖侧身过来,帮她轻轻解开带子,没起身,视线抵着她的:“没见过你这么绝情冷血的女人。”
她神情有点楞。
发懵的问:“什么意思?”
付政霖的脸在她下巴处,昏暗车厢内看不清细致的神情,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梁枝聪明的后知后觉。
脑中飞快旋转,说:“你可别说这个时候爱上了我,我是不会信的。”
他没起身挪开脸,她也没急着催促他。
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光复杂交织,付政霖在她嘴上咬了一口,又很快放开。
梁枝心跳呼吸都瞬间提升到一个档次。
外边夜深人静,偶尔一些虫鸣声,她不敢喘气太大,唯恐被眼前这个狡猾的男人看出端倪,此刻她是明显的紧促加慌乱。
他不苟言笑的:“有没有想过,跟我好好处处?”
这话,无疑是在梁枝头顶一记响雷劈下:“为什么要跟你处?”
付政霖的理由倒是找得很合理,却又敷衍。
“反正你没男人,我也没女人,咱两在一块起码比起外面那些和谐默契得多,也算是各取所需,当然我不会让你白跟我的。”
闻言,她语气难免带着两分嘲讽:“你看我像那种女人吗?”
在最困难窘迫时,梁枝压根都没想过让付家帮忙,她是缺钱不是缺心眼,怎么会离婚后跟他好?
“真不考虑一下?”
付政霖也怕梁枝毫不留情的直接翻脸,毕竟那样挺难看的。
结果她只是笑容微绽,神色如常的说:“付总,咱们离婚了,我已经答应过你暂时不公开,莫非你还想得寸进尺?”
不动声色,付政霖说:“所以我说你这人绝情冷血。”
梁枝搞不懂,她这跟绝情冷血有什么关系?
“你不过是空虚寂寞,想找个人陪你罢了,深城这么大,多得是千金名媛想要陪你,奉承你的,其实大可……唔,放开……”
她余下的话语,尽数被付政霖一口吞没。
他这次毫不松软,用牙齿去啃噬她的嘴跟舌,疼与快感交织着。
梁枝拼命想要退身,却被付政霖一只手反扣住腕处,他将她拉到面前:“梁枝,你说怎么办才好,我突然觉得离婚没意思了。”
她面红耳赤,但在昏暗下看不清。
大口大口的喘气:“别逼我咬你。”
“来,你咬,我给你咬。”
付政霖把脸跟脖子凑到她面前,梁枝也不客气,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深沉而又绵延的疼点点入肉,再从血肉中延伸至神经。
他强压住呼吸,好笑的说:“你一生气就喜欢咬人,咬得还不轻。”
“放开我。”
双腿被他压制在座位上,根本施展不开,梁枝瞪着双眼,怒目而视。
“不放,有本事你咬死我。”
付政霖应声却不动弹,她算是看明白了,他今儿个诚心跟她过不去,是没打算轻易放手的。
他说:“我发现你不知好歹,换作以前我可不会这么跟你说话,怎么给脸还觉得自己高傲了是吧?”
“我不答应你处,你就说我不知好歹,那你这算什么?”
梁枝一张嘴特别毒:“逼良为娼。”
心情悄无声息的落入冰点,付政霖长密的睫毛张合下,笑了笑:“随你怎么说。”
呼吸跟心跳都逐渐平复下来,她眼底呛着三分倔强:“付政霖,这个世界上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现在我就是不愿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