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没答应,我才找的人。”
不动声色的收起情绪,梁枝抿着唇不讲话了,高冷清艳的面庞上寡淡。
付政霖微微眯眼:“你想要问什么直接问。”
“我累了,明天还有面试,家里没你的烟,这是我在楼下刚买的,将就着抽。”
梁枝把烟搁在吧台上,眼底一闪而逝的冷傲,她提步往里走,视线至始没一束瞟在男人身上,他比空气还无形。
付政霖醉得不轻,满屋子的酒气。
她拉了四面窗户,那股味混杂着香水的气息,久久萦绕不散。
这么多年,梁枝一直有件很介怀的事。
三年前新婚第二天,付家请回门酒,他在酒桌上跟付南和顾巡说:“梁枝这个女人,太差意思了,在床上就像根木头,木讷呆笨得很。”
她没有讨好男人的天赋,生来就带着股子傲气。
可那……是她身为女人的第一次,居然是被羞辱之下剥夺走的。
所以,陈否总说:“你有今天这般本事魅力,当年付政霖那张嘴也是功不可没。”
“嘭……”地一声巨响。
躺在床上,梁枝吓得神经一跳,立马睁眼起身,她没想太多跟着声音源头出门,就看到付政霖躺在地上,身边洒满酒渍。
脚边的红酒瓶摔成好多瓣,少许的渣滓溅起到处是,他人毫发无伤。
“你疯了?”
付政霖闻声抬眸,回道:“你不是睡了吗?怕我出事,专程跑出来的?”
说不准他声音哪里怪,像是懒散,又像不舒服,中气不足。
梁枝清醒得不行,是被这一声给惊得,双眼圆睁,她往前走了几步:“不想活了也别死这,我怕晦气。”
付政霖想起来,但显然他醉得厉害,有心无力。
她没帮他,冷眼旁观,他试过几次败下阵来:“扶我起来。”
声音含糊不清,梁枝但听得很清楚,客厅的壁灯照不清吧台这一块,昏暗的氛围下,她对付政霖道:“我是根木头,不会扶人。”
即便是醉酒了,他眉宇深深蹙动,像是忆起什么关键,眼瞳中微不可见的浮出抹诧异。
终究,是付政霖自给自足,自己撑身站起来的。
他趴在沙发上,头压得很沉,梁枝去厨房倒水,不是给他。
手指捏着烟盒,含含糊糊的抖出一支烟来,酒精上头他又晕又昏,嘴上的烟却是一口接一口。
头仰在沙发扶手上,付政霖头顶朝下,视线反倒的往厨房看,梁枝个高腿长,一米七几的身材非常好,饱满匀称,不瘦不胖。
加之那清冷美貌,万里挑一的娱乐圈,都无几人能敌她。
“跟我这么记仇?三年前的话,你还记着?”
“没办法,实在记性太好,想忘忘不掉。”
女人低哑疲惫的声音响起,梁枝背对着人,一双修长白皙的美腿在他眼前晃动,付政霖说:“是木讷笨了点,但身材也是真的好。”
他喝多了,她想骂人,又觉得不合时宜。
梁枝转过身,表情认真且严肃:“付政霖,身为一个优质男,你不该这么随意评判女人。”
显得他很low。
一阵一阵的晕,付政霖闭上眼,有种天旋地转感,他唇角压着没了声。
喝完水出来,梁枝也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故意装深沉:“放心,你的妹妹我帮你安稳送到家了。”
他一条腿搭在沙发上,另一只跨在地面与沙发之间,眼睛没睁,整张好看的脸都晕在一片朦胧醉意中。
“老婆……”
静悄悄的屋内,付政霖的嗓音颤且喘。
喊得梁枝头皮发麻,心骨酥软,他微阖着眼:“我喝多了,你都不照顾我?”
她很累,身心疲倦,不想多开口说话,侧过头低声:“我扶你去浴室。”
付政霖把头抬起,双臂展开伸手给她,好似在寻思安慰。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强烈依赖,梁枝许是看错了,改变主意:“自己起来,我也很累没力气扶你了。”
脑袋很混,付政霖攀着扶手滚到地上,吓得她眼珠子一瞪,连脚都退后半步。
“好没良心啊你,亏得我帮你们家出钱出力,你看到我摔也不知道搭把手。”
他像只浑身带满刺的刺猬,嗔着脸,面目下却有三分柔情在的,这次梁枝看得格外清楚。
“那就爬进去。”
梁枝死倔,说不帮就不帮,伸手拉他一把都不愿意,付政霖努力憋口气,撑着胳膊站起,醉得东倒西歪还不忘往她身上撞。
她躲闪不及,被人撞了个满怀,酒气烟味呼吸混杂一滩,却意外的不难闻。
“付政霖,起来。”
梁枝推开他,付政霖却如一块狗皮膏药般,腻她愈近,干脆两只胳膊紧紧勒她身上。
“我扶你,你自己走。”
“早这样不就好了。”
看她妥协,他似笑非笑,脸生得好看,怎样都赏心悦目,可此刻梁枝无心欣赏他,他一口一口往她脖颈侧脸吐的热气,蒸得她难受。
肩上驮着个大男人,她走得很慢,近乎是把人拽进的浴室。
梁枝一只脚跨进去抵着门,侧身让出道好让他进去,付政霖却不肯动了,他眼一眨:“不跟我一块?”
眼见他眸子闪过抹狡黠时,她迅速想躲,掰开他的手。
对方眼疾手更快,抓住她腰抱起,他不太稳,梁枝吓得脸色都变了:“付政霖!”
“叫什么叫?”
付政霖很是玩味,深深的盯着她看,口齿含糊:“今晚陪陪我,我就告诉你她是谁。”
梁枝一口气没顶上来,想点头骨子里又不让,憋了几秒。
他抱她放在洗手台上,下巴蹭着他锁骨,语气黏黏腻腻的:“你不好奇她是谁?也不好奇我跟没跟她睡过?”
她没正眼看人,迷糊的嗯了一声。
付政霖恶作剧,手指挑起她衣服,往里探:“你这声嗯是答应陪我,还是真不好奇?”
梁枝让他一顿作乱,扰乱心神,睁着眼,模糊了低弱和慵懒的声音:“付政霖,别逼我踹你,把手给我拿开。”
他当她是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老夫老妻,非要搞得这么别扭?”
“我是嫁给你,但不是给你当发泄工具,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