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政霖总是喜欢在外人面前伪装得委屈温柔,好似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那个人从来是她梁枝。
陆忍唇角微不可见的牵动了一下,眼底同时划过镇定。
“我想您误会了。”
梁枝站在那,如履薄冰,不冷不热的语气:“陆总,你先回去吧!”
这次,陆忍离去的步调加快了。
付政霖一直定定的看着那抹身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察无可察,唇角勾起抹嘲讽弧度。
梁枝一把推开他:“装什么深情人设,你付政霖会深情吗?”
狗都不信。
他却反手扣住她胳膊,将人一把拉近,吐声的气焰极冷:“梁枝,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
手被捏疼,皮肤渗出一丝丝的淡红,梁枝忍着不耐烦,定睛看他:“有几个臭钱,不认识王法了是吧?”
两人瞬间拔刀相向。
付政霖声音不重:“不知好歹,我是在帮你出气。”
梁枝身体虚,但眼神气焰不虚,眼中带着赤裸裸的鄙视:“帮我出气?你是在替自己出气吧!狂妄自大,自以为是。”
“梁枝。”
他声音大,她比他声音更大,连最起码的素养都丢了:“是不是觉得我水性杨花,跟男人酒场作戏,那你别跟我过。”
一只手掐上脖颈,梁枝的脸被抬高,他摁着她往下压,她的背抵向身后的柜子。
付政霖阴冷的面孔,写满了锃怒:“当初你们有多想嫁进付家,我就让你为了离婚有多绝望。”
喉咙的堵塞,呼吸的吝啬,胸腔的急促,每一处都逼得梁枝要崩溃。
她伸着手指,使劲的去扣付政霖的手,锋利的指甲划过几道痕。
有黏糊糊的液体沾在她指尖上,是他手中的血,因为掐她用力,导致血顺着掌心往下流。
付政霖却不知疼般,眉头都没蹙一下:“知道痛?知道痛还让我这么不畅快?梁枝,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人挺聪明,可有时候又很蠢。”
“放开。”
他不肯放,梁枝索性破罐子破摔,伸腿去踹他。
付政霖见她一副认真拼命模样,突然就没忍住松了手。
梁枝身虚体弱的,被他一把甩在身侧沙发上,撞上去那一瞬,头晕眼花,五脏六腑都像被人揪起来扔了把。
他不怜香惜玉惯了,来势汹汹,毫无准备。
付政霖的惩罚凶狠,梁枝眼前一片雾气,始终强忍着没夺眶。
他扶住她的腰,把她脸摆正:“别躲,看着。”
看着他在她身上如何放肆羞辱,看着他发泄怒气,却毫不顾她的感受,如凌迟般,她叫不出半句,满嘴的苦涩溢入了心底。
付政霖甚至都不怕没上锁的门,会被人突然打开,结束一切时,他喘着气说了句:“装什么矜持?”
对于门外未知的一切,梁枝是怕的。
忍着生疼的腿,她翻身起来抓衣服:“做完了就赶紧滚,别让我踹你走。”
即便是在蒋家,蒋南山的眼皮子底下,梁枝也丝毫不给付政霖客气跟脸面,她的尊重向来是相互的。
他不尊重体谅她,那她也没必要伪装。
通过今晚的事,梁枝更明白清醒了一点,她跟付政霖之间,只需要维系好表明的和谐温馨。
逢场作戏,那可是她最擅长不过的。
付政霖脸上还挂着冷汗,手间全是血,沾得她身上也都是,两人站一块,好似拿把刀捅了谁,场面骇人震惊。
他沉脸弯腰去捡衣服。
“叩叩叩……”
“政霖,你在里边吗?”
是顾巡的声音,明亮又带着疑问和打趣。
浑身的酸疼都不敌此刻的慌乱惊吓,梁枝双脚踩地,抱起衣服躲进浴室,她跑得很快,付政霖没看到她脸色的虚弱。
“政霖?”
这回顾巡的嗓音有点摸不准,付政霖穿上衣服,走去开门:“叫什么叫?”
顾巡探着头往里看,屋内一切如常,连床单都是整齐如一的,丝毫没有褶皱,沙发倒是乱了点,地板上有碎片。
一些小细节尽收眼底,顾巡垂目:“哎哟,你手怎么受伤了?谁打的呀?”
付政霖的脖颈,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头发丝都沾湿了一小片,尤其是鬓角两处。
他问:“有事?”
顾巡正色道:“刚才那丁露让我拖句话给你,说有点事跟你说,让你明晚去天府花园999号房。”
见过一面的女人,付政霖都快忘了长什么样。
倒是丁露的愚蠢,他倒是记得很清晰,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送着脸往上给人打。
顾巡笑了笑,意味深长:“这女的没安好心,寻思着你一进门能跟你打得热火朝天。”
连他都看得出的,付政霖又怎会看不懂行道,他玩那会,丁露还不知道在哪。
“明晚你去会会?”
顾巡渍了声,没好气:“你都不要的人,我能上赶着去?再说了,头一回见这么笨的,要脸不要命,招惹这种女人倒八辈子霉。”
顾家跟付家是世交,两人打小儿混到大的,自然品味也会感染。
跟着付政霖混多了,顾巡的眼光要求都是直线上升,打心眼儿说,他蛮喜欢梁枝这款。
聪明干练,能屈能伸,懂得适可而止,也知收敛锋芒。
顾巡眼睛弯起来:“倒是阿枝这样的女人,旺夫。”
“是吗?”
付政霖不以为意,顾巡嘿嘿笑着:“你在国外三年,自然不清楚情况,她跟你结婚到现在就从没打着付家名声出去招摇过。”
“然后呢?”
“人家实干赚钱养家,那些大单子都是靠嘴皮子拿下的,可没动过歪脑筋,不过她那妈是个吸血鬼。”
顾巡不是故意给梁枝说好话,平心而论,说的字句都是摸着良心的。
付政霖一边上药包扎伤口,向他看来:“你了解她这么多?”
顾巡就是太了解他,知道他脸一变就是什么天。
赶忙解释:“朋友妻不可欺,这点道德我还是有的。”
“那她跟陆忍呢?”
顾巡结巴了下,这话题转得太快,他一时没接上,脑中转了圈,说:“这个我不清楚,反正听人说德行陆总对下属是出了名的好。”
付政霖挽好纱布,开口:“好跟好是不一样的,看对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