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继承圣女的仪式是相当残忍的,恐怕除了教会高层之外,民间是完全不了解的,我现在就告诉你听,但不能外传。”
氛围开始变得有点诡异沉重,听见英格索尔说不准外传,塞亚斯便点头示意,继续把话听下去。
“决定能否继承圣女,并不是那个所谓的考核,她们为了继承圣女每天刻苦学习品德礼仪方面,可谓是无可挑剔的了,这种所谓的圣女考核根本决定不出一个高低。”
“而真正决定能否成为圣女的,只是那个粗暴的受血仪式...”
“受血仪式?那到底是什么?”塞亚斯耐不住好奇,不禁插话道。意识到不应该打断祭司的说话,只是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表示不再说话。
“已经香消玉殒的上一任纯净圣女的圣骸将火化处理,然后从灰烬中提出纯净宝珠,宝珠里面蕴含着三色堇女神的力量。候选人将抽签决定顺序,然后逐一被引进仪式间中,将纯净宝珠吞服那便是受血仪式了...”
这么听起来,也好像觉得没什么残忍的。塞亚斯默默心道。
“如果自身与纯净宝珠相匹配的话,便会承受住三色堇女神的洗礼,并获得女神恩赐的力量,发丝也随之瞬白了起来,成为真正的纯净圣女。而圣女的使命就是指引世人,化身成为三色堇女神的人间象征,还有运用被恩赐的力量普惠众生、预防天灾等。”
“可是如果身体与宝珠不能相匹配的话,便会当场爆体而亡,这也是仪式残忍之处,这也是教会内部,作为圣职者都知道的秘密...”
“什么!那么那些接受仪式的女孩,除了那个能成为圣女的女孩,其他的女孩都死了么?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听了之后,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荒唐!这下子感觉对三色堇教会的印象已完全破裂,而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露露竟然也曾经过这种可怕的仪式,塞亚斯有点按耐不住了心下的愤怒,不禁发声问道。
英格索尔对塞亚斯的发言没有生气,对他的反应似乎也是在意料之中,随后便向他解释。
“那些圣女候选人,包括他们的父母早就做出了相应觉悟,而且都是心甘情愿地为教会献身的人。尽管无法避免牺牲,可对这片大陆的人民和三色堇教来说,不可以没有纯净圣女的力量啊...”
“那么每次受血仪式会死多少人?还有,每次选出圣女之后,那些幸免错过仪式的女孩,会被怎么处置?教会会除掉她们么?”
英格索尔认真地逐一回答了塞亚斯的问题:“我见证过四次受血仪式,存活率大概在2%左右,平均五十到七十人内才诞生出纯净圣女。那些活下来的候选人,也将得到荣誉,然后作为一名优秀的修女安排到其他要职上面。”
“当然了,如果候选人年龄还在适龄阶段,将继续以圣女候选人的身份待命,直到超过二十岁的修女便会离开候选人的队列当中,作为候补。而圣女的任期大概也是在十年到十余年之间,如出现意外状况,则是再次举行仪式候补担上。”
“教会也并非是邪恶的存在,只是在一些地方做出了必要的牺牲,塞亚斯你今年十七岁,很幸运你在集乐村这些年间没遇过天灾啊,但只有圣女的力量才能让人们避免殒命在天灾当中。”
听着英格索尔的耐心教诲,尽管塞亚斯心中对教会的行径感到厌恶抵触,但是又似乎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真的,只能这样么...不过,这也不是我有能力可以左右的事情了。
“那么,祭司爷爷,您说一下关于我妈妈的事情吧。”
“露露啊,她是我侍奉的第四任圣女,也是最后一任。前面我也说过我以前是圣女辅祭。她和其他的圣女完全不一样...”
圣女辅祭,也是教会中较为高等的职务,虽然按职位来说,与普通地区的教会祭司相同,但始终是作为辅助圣女的祭司,实际地位当然不能与地区祭司相提并论了,其实际职权甚至能跟四大主教媲美。
“历届圣女会遵循四大主教的指示下履行圣职,都是尤其的安分守己地履行圣女的职责,而露露总是对这个世界感到好奇,她亲口向我承认了自己根本听不见三色堇女神的启示。”
“其实我也早就知道,不知从哪一任圣女开始便无法再得到女神的启示,所以实际掌握教会的也是四大主教,历任圣女对四大主教的如此听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唯一能向我亲口坦白的也只有露露,她给我最大感受是,比起其他圣女,她更有自己独自思考的能力。有一次她和我说,因为从小就在教会长大,都没有能像普通人一样看看这个世界,既然不知世间疾苦哪有何从普惠众生呢?”
“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啊,可露露说这话的这一情景还历历在目。不知为何当时我感到十分心酸,她是最不像其他圣女的圣女,可又是历代圣女当中,给人感觉最称得上圣女的圣女...抱歉啊,一时间说了些奇怪的话。”
“没有的事,祭司爷爷,请继续。”
“总之那时候露露总是说想出去看看,因为教条的规定圣女是不能随意离开圣域,所以也被我多次阻拦了。后来实在是我心软了下来,便冒险帮助了她实现心愿。”
“露露和服侍她起居的修女更换了服装,也牢牢地把白发藏于修女兜帽当中,而我以外出采购为由,带着她就这么离开了教会,而且还走到了圣黑文的街道上,我忘不了你母亲对一切抱有着新奇感的样子。”
“想起那时候,那真的是露露第一次真心感到开心的时刻,外面的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美好啊,而对比起教会,身为万人敬仰的圣女,却只能终日窝在那个灰暗的教会圣域当中。露露说了一句令我终身难忘的话,她渴望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着。”
“就是因为此番外出十分顺利,后来你的母亲便经常以此方式,多次外出游玩,后来连我也感觉到这样下去非常不妙,一次半次就罢了,堂堂圣女经常这样跑出去玩,生怕生出什么事故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