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门,宁曦便撞见阿京,他站在门口,似乎准备进去找她,却没想到她刚好出来。
宁曦愣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带他离开前院。
回到自己的房间,宁曦才问道:“什么事?可是银翘那边有消息了?”
她安排银翘去搜集景瑢留下的所有生意的凭证,今日一早就下山了。
阿京摇摇头,将一封信递来。
宁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打开。
才扫了几眼,她便眉头紧皱。
“胡闹,不是说了让他找机会赶紧离开燕祟山,有多远走多远,怎么还跟着银翘去办事了!”
阿京又端来一杯热茶,放到她手边,“你倒是对他很关心。”
“他帮过我,又是旧识,自然关心。”宁曦下意识道。
“属下还以为您不想与那人有任何联系。”阿京讪笑着道,“主子方才似乎与燕家主谈的不太愉快?”
宁曦一怔,摸了下自己的脸,“很明显吗?”
阿京又给她续了一杯茶,温声道:“恕属下直言,您若想麻痹敌人,不该在这个时候逞一时之气。”
宁曦抿了口茶,“你听见我们谈话了?”
“一部分。”阿京道。
“你觉得我应该迎合他们?”宁曦追问。
“属下不敢。”阿京垂下头,接着道,“您何必为了已故之人耽误正事。”
他说完,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宁曦没什么反应,但两人都清楚这话有多不合时宜。
沉默良久,阿京都没有认错的意思,似乎一定要她给个回复。
“你不懂。”宁曦道,“这里不一样,与他来说有不同的意义,我不想替他妥协。”
“可您不是决心要忘掉他吗?”阿京又问。
宁曦将茶杯放下,胸口起伏了下,似乎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说着容易做着难,也许银翘说得对,我就是变矫情了。”宁曦眉心轻蹙了下,抬头看向阿京,“你放心,大长老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改变想法,燕祟山的未来更重要。”
阿京恭敬地垂下头,低声问,“您一定要为他说话吗?”
“是。”她答的毫不犹豫。
阿京离开后,宁曦也陷入了沉思。
她也愈发看不懂自己了。
许是人离开后,对他的印象只剩下好的一面,再加上身临其境感受到他长大的环境有多苛刻,对他生出了些许同情。
他不像自己,从小有爹娘爱护,虽说未得善果,但多少见过美好,知道什么是真的被爱待。
若是旁人说景瑢几句她尚且可以置身事外,但那个人是大长老是燕家主,是过去施加痛苦给他的罪魁祸首时,她真的不想退步。
仿佛只要她忍了,就是景瑢忍了。
又过了两日,大长老从二长老那出来,随即便派人传她。
宁曦刚到,大长老便开门见山道:“你要的条件我都答应,北燕的一切都已安排好,不日后你手下的将领便会替您接手军队,有燕祟山在背后,北燕无人敢有异义。”
“你想要的已经给你了,那么燕祟山想要的不知宁姑娘可能交出来了?”
宁曦刚要开口,大长老又接着道:“姑娘手里到底有没有我燕祟山的东西你我心知肚明,老夫也无意与姑娘周旋,姑娘若不放心就先在燕祟山上住着,十日为限,若逾期老夫再看不到宁姑娘的诚意,那我们之间的合作便一拍两散,至于宁家军,姑娘就另托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