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京就带回了消息。
大长老闭关不是机密，更何况在顶峰居住的都是自己人，打探起来也不费多少力气。
“大长老年纪大了，练功时常经脉不通，二长老几次行针也只能缓解并不能根除，大长老便下决心闭关彻底解决多年身体郁积，半年前大长老闭关，还有不足十日便要出关。”
宁曦翻书的动作停下，“这么说，他是为了治病？”
“习武之人的病，勉强也算是病吧。”阿京道。
宁曦点了点头，“再帮我打探一下，大长老闭关的具体地点。”
阿京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应了下来。
宁曦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避讳，直接道：“我是想趁他闭关动些手脚。”
“如燕云笙所说，大长老闭关是最好的机会，总要先试过再说。”
“是，属下明白。”阿京垂眸道。
宁曦头没抬，继续翻看着书本，阿京识趣地无声退下。
第二日一早，阿京便带来了回复。
大长老闭关的位置在后山的一处泉眼，到那里不但只有一条陡峭的小路，而且时时刻刻有人把守，除了每日三次送饭食的人外无人能进。
就连家主和其他长老都不行。
宁曦听他说完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阿京正要走，宁曦叫住他。
“你不怕我拖累你吗？”她问。
阿京站在屏风外，恭恭敬敬地垂着头答道：“主子此话是折煞属下，无影效忠主子，哪有拖累一说。”
宁曦抿了抿唇，“辛苦你了。”
“能为主子解忧，是属下等应尽之责。”阿京道。
“有件事我想问你的看法。”宁曦绕过屏风，路过他，走到书案后。
她刚起身不久，披着一件还算厚重的外袍，头发只用一根发带松散地束着。
她俯身在书案上翻找东西，青丝垂在鬓边，她随手撩起别在而后，抬起的眼神忽然撞上对面的一道视线。
阿京了无痕迹地垂着头。
宁曦盯着他。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他在看自己？
她收了收心神，边找东西边道：“你觉得景瑢在一年前就将商铺整顿，纳入在燕宁商号名下是何用意？”
阿京不像往常那般有问必答，他沉默地站在那里。
宁曦也不介意，接着问，“半年前查账，又是为何？”
“属下不懂经商。”这次他开了口。
“我知道你不懂。”宁曦抬眸扫了他一眼，“所以我才问你，你觉得他这些行为和他的死有关系吗？”
阿京显然一愣，“属下不知。”
“你看，连你都觉得有关系。”宁曦找到了东西，喘了口气，抬头看向一直低头的阿京，接着道：“他一早就知道会有撒手人寰的一天，所以将所有东西都给了我。”
“他在托付后事，可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属下不知。”阿京依旧说着这四个字。
宁曦看着他，忽然轻笑，“你也是男人，就不能帮我参谋参谋？”
“属下不懂这些。”阿京又道。
宁曦又是一笑，摇了摇头，没再难为他，看起手里的文书。
不知过了多久，阿京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听银翘姐说，主子恨那人入骨，为何现在又要问他的事？”
宁曦再度抬眸。
“我从未说过我恨他，你是自己猜的吗？”
“你还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