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还记得景瑢未将那笔钱还给宁曦,他还曾经以此打趣过景瑢。
没想到他竟然将银钱用在这上面。
燕宁商号在外开些商铺再正常不过,饶是北燕也不会将这等小事告知朝廷。
“你将这些都交给宁曦,为何不告诉她?”谢允问。
“这些产业是烫手山芋,若想瞒过燕祟山,最好的办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景瑢答道。
“那你又何必给她?”谢允难以理解他的想法。
景瑢却笑了笑,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允听出他在开玩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景瑢笑容退散,正经答道:“这些产业在必要时候能成为她的后盾,我让桑祈出面查账,一是给她看,二是给燕祟山看,只要燕祟山现在不会怀疑她就好。”
谢允听得一知半解,也放弃了追问。
子时前后,景瑢一如往常出了门,悄无声息地来到宁曦所在房间的前院。
屋内已经熄了灯,显然她已经睡下。
景瑢就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不多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传来,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庭院中,下一秒景瑢便单手制住了来人的脖颈。
燕云笙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瞪着他。
景瑢罩着宽大的斗篷,漆黑的夜里,燕云笙什么都看不清。
不多时,景瑢松了手,没等燕云笙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燕云笙这才发现自己腰间的佩剑也一并消失了。
房门打开,宁曦睡眼惺忪地眯着眼看来。
见到燕云笙时她顿时清醒过来。
燕云笙也看了过来,瞪着她怒道:“你手下的都是什么人,怎么还偷我的剑!”
宁曦请燕云笙进屋,却连倒水的意思都没有,径自躺会床上,盖上被子。
燕云笙怒目瞪着她的背影,“解药给我!”
宁曦闷声道:“暂时还没有。”
燕云笙一惊,“那我若是毒发怎么办!”
宁曦不情不愿地翻过身来,哀怨地看着她,“我还以为笙姑娘深夜来扰人清梦是已经做出决定,没想到是想空手套白狼。”
“你到底想要什么?”燕云笙耐着性子问。
“北燕朝廷要妥善安置宁家军,军队依旧由我统辖,且最重要的一点,不可强制宁家军攻打南诏。”宁曦说这话时无比庆幸。
燕云笙蹙眉,“你明知北燕的目标便是吞并南诏。”
“吞并的方式有很多,动刀剑是最末的选择。”宁曦道,“只要你答允以燕祟山的名义为宁家军作保,南诏的事我帮你解决。”
“只有这些?”燕云笙疑惑地问。
这些是她一早就提过的,对于燕祟山来讲并不难接受,可她不相信事情会如此顺利。
宁曦是商人,她不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
果然,宁曦笑了笑,道:“还有一件事,我要去燕祟山见你们家主和长老。”
燕云笙没答应,并且反应很激烈,临走前说她痴心妄想。
然而两日后,燕云笙便惨白着一张脸又来了。
“我带你去燕祟山,你什么时候能将解药给我?”
她低估了毒药的药效,还没到宁曦说得毒发时间,她的身体就已经明显虚弱,等到真正毒发时,她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晕过去。
宁曦从袖中摸出一只小药瓶,笑道:“等到了燕祟山,我亲自喂你服下。”
燕云笙咬牙切齿地瞪她。
……
次日,宁曦便在燕云笙的安排下到达燕祟山的山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