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祟山从不插手凡俗之事，这可是当初你们自己说的。”宁曦淡淡地睨着她，“你大可以看看世人是对我这个俗人感兴趣，还是对你们这种出世的世家感兴趣。”
燕云笙眉头紧锁。
她本意想震慑宁曦，谁知这人一点也不好骗。
燕云笙坐了回去，撩了撩衣摆，“你要知道，若不是景瑢，你这辈子也不会和燕祟山搭上关系。”
宁曦闻言看了过来，燕云笙对上她的眼神，莫名觉出一丝凉意。
“怎么，我说错了吗？”燕云笙不服道。
宁曦唇角一勾，“你和景瑢谁的年纪大些？”
燕云笙闻言眉头蹙得更紧，“他大我两岁，怎么，你想说什么？”
宁曦摇了摇头。
两岁，那她全家上燕祟山的时候燕云笙还不太记事，看来真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怨。
宁曦坐正身子，将宁家军的事大概告诉了燕云笙。
燕云笙与北燕帝的反应如出一辙。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她冷笑了一声，“别以为你仗着景瑢就可以耍我。”
宁曦淡淡道：“我没有开玩笑，南诏并非容人之地，我只是在为我的人考虑。”
燕云笙微怔，这才意识到她可能说的是真的。
宁曦接着道：“既然你肯来，自然知道我准备与谁联手。北燕帝当初与景瑢的合作还未有个结果，如今有我接手，也可助燕祟山完成制衡燕府和桓王府的目标。”
“你莫要胡乱揣测，你又怎知我燕祟山的目标？”燕云笙警惕道。
宁曦轻笑，“我同景瑢的关系，还能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她抬眸，看着燕云笙的眼神平淡又带着极浅的笑意，“他的身份你清楚，他本就没必要替你们燕祟山保守秘密，再者就算他告诉我，你们又能如何，杀了我吗？”
燕云笙眼眸眯了眯，声势弱了下去，“他竟然什么都跟你说了。”
“也罢，他做什么我管不了，只是有句话我必须要提醒你。”燕云笙看过来，“你们二人的关系，当初景瑢可是几次三番警告我不许我跟燕祟山上的人提起，你可知是为何？”
宁曦投来疑惑的眼神。
燕云笙略有得意地笑了笑，“他在燕祟山可是人人喊杀的待遇，所以你觉得凭你们的关系，他敢让燕祟山知道你的存在吗？”
宁曦怔了怔，随即又问，“那你为何要帮他？”
燕云笙不禁挺直腰背，傲然道：“我与他身份相似，我自有我的考量，何必一定要随波逐流，同大多数人一样的想法？”
她侧眸看来，“从前有景瑢护着你，现在他不在，就算我帮你瞒着恐怕也瞒不了多久，你自求多福吧。”
“那宁家军的事，你考虑得如何？”宁曦问。
燕云笙站起身来，“你说得对，燕祟山确实要制衡北燕各方权势，你这份提议正中我们下怀，等我回去将此事禀明长老，想必他们会同意。”
宁曦也站起身，“你若不愿插手此事，也可替我引见燕祟山其他人。”
燕云笙轻嗤，“得了吧，整个燕祟山也就我能出入自由，你当谁都愿意到山下来见这乌烟瘴气的世事？”
她走到门下，驻足回首，“宁曦，没了景瑢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劝你莫要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能做到的你做不到。”
人影消失在阳光下，银翘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燕云笙临走前的话她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