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景瑢的死同北燕脱不了干系!”宁远舟激动道。
韦兴仁皱着眉将他拉着坐下,“低声些,你想人发现臭丫头假死吗?”
宁远舟负气坐正身子,怒目等着宁曦,等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宁曦却抿着唇挪开了视线。
“哥,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说,等我到北燕确定后才能告诉你。”
宁远舟气得想拍桌,但又怕闹出动静,最后只能一拳捶在自己大腿上。
“行,我管不了你,你便胡闹去吧!”
宁远舟和韦兴仁一个被她气走,一个临走前看着她一个劲儿的叹气,不欢而散。
宁曦坐在座位上出神。
宁远舟的反应似曾相识,她不由得想,景瑢所谓的难言之隐是不是和现在的她一样?
一想起他,脑海中各种画面便交错出现,宁曦皱着眉灌了一杯热茶,强行让自己忘掉那些杂念。
她还是不相信景瑢就这么死了。
或许在旁人眼里她是不肯接受事实的疯子,但她自己却知道,那种没来由的直觉预感有多强烈。
她太熟悉景瑢,这一切都仓皇得没有半点他的风格,就好像故意要让她发现异样。
次日,宁曦独自上路,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文书和路引,借商号的名义顺利到了北燕。
她先是快马赶到北燕京都,然后住在城外的一家客栈。
银翘跟在她身边,两人以姑侄相称,暂时在此处落脚。
午膳时分,宁曦借了客栈的厨房下了两碗面,银翘守在门口,等她出来接过面碗往外走。
“已经半个月了,你还准备在此处停留多久?”银翘也不吃面,盯着她问。
宁曦先尝了一口面,咽下后才道:“再等半个月。”
银翘蹙眉,“你到底在等什么?”
宁曦却忽然指了指她的面碗,“再不吃都坨了,我做了好长时间呢。”
银翘无奈抿唇,拿起筷子敷衍地扒了一口,然后又放下筷子盯着她。
宁曦只能道:“我想等城内能否传出些有用的消息。”
“他若是没死一定回北燕,只要他回来,就一定会有风吹草动,他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银翘道:“我可以派人去北燕皇宫里查。”
“北燕皇宫太过危险,容易打草惊蛇。”宁曦拒绝了。
银翘却盯着她道:“你不会是在自欺欺人吧?晚知道真相一日就可以多骗自己一日他没死?”
宁曦认真地看着她,“银翘姐,我来北燕是为了宁家军的事,至于景瑢……只是顺便罢了,他真死假死同我也没有关系了。”
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若他真死了,那她找与不找都是一个结果,可若他没死,那便是骗了她甩了她,她又有何必要再纠缠不清?
时间总会抹平一切。
就像刚知道景瑢病逝的消息时她惊诧不敢相信,现在还不是认清了现实?
连景怀瑜和先帝的仇恨都能放得下,景瑢又为何不能?
吃完饭,她戴上帷帽出门。
北燕京都还是要谨慎些,她些日子只要出门她都会遮面。
她先去了几家商号自己的玉器铺子,没表明身份,只看看有没有疑似红玉佩样式的物件。
而后漫无目的地闲逛,她忽然发现周边的景致有些熟悉。
不远处是京都的河道,面前是一条商铺装潢完全一致的街道。
宁曦走了进去。
现在是冬日,北燕比南诏还要冷,几日前的雪还没化,堆积在路上屋檐上,人来人往的繁华同上次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