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求于你,但这并不是你可以肆无忌惮拿捏我的理由。景瑢,我不想跟你说得太直白,你看着办吧。”她说完,将红玉佩留在桌上,转身离开。
御书房一片死寂。
景瑢将红玉佩拿在手里,上面的数字停留在十,与几个月前一样。
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数值却没有任何变化,他也搞不懂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准。
心烦意乱地将红玉佩放回到桌上,他看着殿门的方向微微出神。
黑羽推开门,探了半颗脑袋进来,见他坐在这里发呆,便走了过来。
他看到了桌上的玉佩。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为何不能将所有的事告诉皇后娘娘呢,她与我们一样,都与燕祟山有仇啊?”
“你懂什么。”景瑢语速略急,“燕祟山本就同她的爹娘有过节,我想这些年之所以他们未对她动手,一是对南诏情况不了解,二是对她一个孤女并不重视,但现在若让他们知道宁曦是我的妻子,她势必不会有好日子过。”
景瑢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红玉佩低声道,“被燕祟山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燕祟山已经知道了。”黑羽道,“上次去北燕,笙姑娘不就见过皇后娘娘,也知道她的出身?”
“她年纪比我小,对当年的事不清楚,再加上我又多番警告,她未必会对宁曦多上心,会将她的存在告诉燕祟山。”景瑢解释。
黑羽默然,“属下觉得您可以同皇后娘娘商量着来……”
“燕祟山的手段我最清楚,你以为我不想同她说实话吗?以她的脾气若是知道一定会和燕祟山不死不休,可现在不是时候,南诏朝廷对定南王府的恶意并不少,若再加上燕祟山……当年定南王府的悲剧很可能再发生。”
景瑢将红玉佩握在手心,桃花眸盯着远处,陷入沉思。
……
宁曦从御书房回来后,景瑢倒是来了几次,但她都避着没见面。
凤禧宫在月余前就整修好,宁曦干脆直接搬了过去,人一进去就对外称病,整日里大门紧闭,连带着明阳殿来的人也不见。
景瑢听闻此事,什么也没说,只让人送去了不少东西,照常每日会路过凤禧宫门口,让人进去询问皇后今日的情况。
左文琦坐在凤禧宫前院的秋千上,轻轻晃着。
宁曦则坐着梅园旁的藤椅,手里捧着暖炉,望着满园的红梅发怔。
“你和皇上到底怎么了?”左文琦忍不住问,“外头可都传你们两个水火不容,他要废你呢。”
“我不知道。”宁曦淡淡道。
“有什么事不能沟通解决?他对你有心,我看得出来,你又为什么整日将他拒之门外?”左文琦轻轻蹙眉,“小曦,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他现在是皇帝,你可不能任性啊。”
“任性?”宁曦转过头来,“你也觉得是我任性?”
左文琦连忙道:“我当然知道此事有他的错,可他是皇帝,现在也不是从前在王府,时间长了你们两个若是渐行渐远,他可不是非你不可啊……”
宁曦默默地收回眼神。
“你别不当回事,就算是尹辞,到你如今这个境地,我也要为自己和家里人打算,他们男人有权有势,斗一时意气吃亏的只能是我们自己。”
“文琦,若我偏要争这一时意气呢?”宁曦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