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景怀瑜,那她以后怕是再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点心了。
景瑢看出她的意图,又没忍住笑了一声。
宁曦挖了他一眼。
“不是景怀瑜,放心,意阑珊暂时不会关门。”景瑢又递来另一盘糕点。
宁曦接过,疑惑道:“你知道意阑珊背后的东家是谁?”
“是北燕。”景瑢道,“当初北燕朝廷借了旁人的身份与南诏皇室共同开了这家酒楼,所以背后的东家可以说是父皇,也可说是北燕。”
宁曦愣了好半晌才道:“皇帝知道吗?”
“他只知来人的一层身份,并不知此人是为北燕做事。”景瑢道,“不过再厉害也就是一座酒楼,父皇就算怀疑也不会放在眼里过于提防。”
“所以真的只是一家酒楼?”宁曦问。
景瑢浅笑,“自然不是,有时我同北燕往来要经过意阑珊,偶尔要办什么事也会问他们要人。”
宁曦恍然,“意阑珊算是你的?”
“只是暂时,很快就不是了。”
这话宁曦明白,他在南诏夺权成功,北燕那边知道后一定不放心他在南诏培养势力,必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他制造阻碍,逼他继续履行与北燕的合作。
宁曦咬下第二只兔子的头,慢吞吞地咀嚼着。
“北燕的事我帮不了你太多,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告诉我,别自己承担。”她顿了顿,又道,“或许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后盾。”
北燕费尽心思,最想得到的就是宁家军的兵器图纸,景瑢不过是枚棋子,她才是那个引鱼上钩的饵。
景瑢笑了笑,“我一直知道你的本事,若真有需要你的那一日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只是宁曦,你要相信我。”
“信什么?”宁曦觉得好笑,他总会平白无故说这句话,明明她没有哪里不信任他。
“信我这个人,所有。”他颇有些认真。
宁曦只当他又吃景怀瑜的醋,笑了下,敷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信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皇帝下旨以谋逆之罪问罪与景怀瑜,齐王府被封禁,景怀瑜被削去王位,流放三千里外服役。
两月后初秋时节,景怀瑜上路,皇后与大公主亲自送至城门。
只不过只有皇后一人下车送行,而大公主一直坐在车里,连面都没露。
谋逆大罪没有问斩已是开恩,皇后不敢再奢求什么,看着儿子坐在囚车上渐渐远去,她迎着风哭了许久。
“母后别哭了,三弟冷血无情,留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大公主走到皇后身边,冷冷道。
皇后看了自己大女儿一眼,当日的事她听下人们说了,所以也说不出怪罪女儿的话来,只抹了抹眼泪同女儿一起上了马车。
回宫后,皇后被召去明阳殿。
如今皇帝身体不济,一直将养在明阳殿,皇后的禁足也是在景怀瑜流放旨意下来后才解的,这是夫妻俩近日来第一次见面。
皇后独自踏入内殿,皇帝遣走了屋内其他人。
“皇后来了,不必多礼,过来坐吧。”皇帝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皇后原以为今日是要兴师问罪,没想到皇帝的态度还算温和,她愣了一愣,绕过屏风坐到较远的位子上。
皇帝坐在软榻上,手里是一封打开的折子。
他将其递给皇后。
“这是你儿子的供词,他在最后关头还咬定说是你伙同太医院给朕下毒。”
皇后看过折子,神色愈加难看。
她合上折子,跪在地上,却不甚激动,“怀瑜没说错,此事确有臣妾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