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琦愣了好半晌才骂了一句,“疯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紧张地问,“你家兄长不是驻扎边境吗,怎么会被景怀瑜抓住?”
宁曦简单解释了一番,而后看着她正色道:“我这边的事不难解决,我只是担心你。”
“你回去告诉国公爷,无论那一日发生什么,都不要贸然带兵出府,且当做不知道,闭门谢客。”
左文琦蹙眉,“那怎么行,有人逼供造反,我爹肯定会带兵前去救驾的!”
宁曦道:“不用救驾,让国公爷守好门户便是了,景怀瑜孤独一掷若是正面对上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你和国公夫人劝劝国公爷,若实在不行打晕关着也好。”
左文琦倒吸一口冷气,“一定要这样吗?”
宁曦点头,“国公爷若是出现,我会有顾忌。”
左文琦闻言点头,“我知道了。”
她看向宁曦,神色凝重,“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小心些,别为了不值当的人和事付出太多。”
宁曦展颜,“好。”
左文琦离开后,宁曦又写了几封信交给银翘。
银翘扫了眼信上的内容,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丝疑惑,“为何要将他们都送出京城?”
宁曦从书案后出来,淡淡道:“虽然准备万全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若真结果不尽如人意,他们不能被我牵连。”
银翘将信纸折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宁曦回头看着她,轻笑,“就是辛苦银翘姐要一直陪着我。”
银翘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话真多。”
是夜,银翘带来了景怀瑜的书信。
上面寥寥几句,是次日的安排。
宁曦看过信扔进一旁的烛台,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听着夜间独有的草木鸟虫的声响,闭上了眼睛。
耳边好似涌来一阵又一阵的水声,吵闹的声音中,她隐约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一句。
“不好了……造反……”
上一世是景瑢,这一世是景怀瑜。
这是她的杰作。
……
清晨,天还没亮宁曦便收拾好出门。
银翘早就等候在院外,见她出来立刻迎上前。
“兵马已经候在城外,时辰一到就能入城。”她道。
景怀瑜不知用什么办法打通了守城的官兵,约定宵禁前最后一刻开城门放宁家军进来。
宁曦点头,又问,“宫里有消息吗?”
银翘摇头,“宫门守卫换了人,应该是景怀瑜的手笔,现下已经传不出任何消息。”
宁曦深吸了一口气,“希望景瑢记得我说过的话。”
宫中,明阳殿的后院一片寂静,但实则其中一间住了人。
皇子公主昨夜被召来陪侍,后来皇帝让他们离开时已经过了宫门落锁的时辰,住在宫里的皇子公主自然回自己宫中,但住在宫外的却出不去了。
所以大公主和景瑢就被安排在后院暂住着。
大公主的厢房门窗紧闭,景瑢的房门却半开着,内里已经没有人了。
内殿,景瑢端来刚煮好的汤药,悉心地侍奉皇帝喝药。
皇帝精神好了不少,从他手里端过药碗,两口将汤药喝尽。
“什么时辰了?”皇帝的声音还有些哑。
景瑢道:“再有两刻钟就是要开城门的时辰。”
皇帝将药碗放下,看向窗外微微泛白的天色,神色瞧不出喜怒。
“你怕吗?”皇帝忽然开口。
景瑢不明所以,“儿臣怕什么?”
皇帝深沉的眼神落在他脸上,“你相信定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