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浅笑,“他们乐见其成,又怎会难为我?”
宁曦还想追问,景瑢却紧接着将她往外带,“宫里还有事,你先回府吧。”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若是你让我回府的话……”
“我不让你便不回吗?”宁曦最气不过他这副好像被自己欺负的样子。
明明是他躲着自己不见,现在好像她是那个撒泼的悍妇。
景瑢连忙识趣道:“回,等我忙完马上就回。”
宁曦独自往宫外走,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不由得看向北边的明阳殿。
想起皇后说的那番话,她眉心蹙了蹙,提着剑快步离开了御花园。
隔天,宁曦便接到银翘的禀报。
宁远舟被景怀瑜的人带走,关在京郊一座私人宅院。
无影和黑羽安排的人已经将那宅院里里外外都围住,她实在没什么不放心的。
再过三日,一封信递到了定南王府。
是宁远舟的血书,约她一人在城外一处客栈相见。
景瑢这几日忙着朝政,早出晚归,等到知道这封信的时候宁曦已经只身赴约了。
黑羽看着自家主子换了身朴素便利的衣裳,忍不住劝道:“您去又帮不上忙,若让齐王知道您今日没入宫,他定会怀疑,如此岂不前功尽弃?”
景瑢斜睨了他一眼,“我还没问你,我不是让你盯着吗?怎么人都走了你都不知道?”
“银翘和我比武把我揍了……这两日我养伤来着……”黑羽挠了挠鼻尖。
景瑢懒得管他哪里受伤,揣了一把短刃就要走。
黑羽连忙道:“今日一早承恩就传信,说齐王已经离开了齐王府,想必会亲自去见王妃。”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您真的要去吗?”
景瑢脚步只顿了一瞬,便接着迈出大门。
……
约定的客栈在一片村庄外,来来往往都是准备务农的村民,她今日特地穿了身简单的粗布衣裳,但混在这些人之中还是干净得惹眼。
压着斗笠,她闪身进到客栈,里面人不多,角落里坐着个比她打扮还惹眼的男人。
景怀瑜从未做过这种事,估错了乔装的分寸,他穿了身没什么刺绣的锦袍,那上乘的意料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宁曦很不想过去,但没办法,只能到他面前站定,低声道:“你就这么出来?不怕被抓?”
景怀瑜惊了一瞬,抬头见是她,神色顿时冷下来。
“本王……我警告你,你若敢胡来你兄长立刻没命!”
宁曦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你换身衣服再来谈事吧。”
景怀瑜也不是傻子,听她一说便注意到两人着装的差别,有一瞬尴尬。
他起身往后院走,不多时换了身杂役的衣裳回来。
衣服不合身,在他身上紧巴巴的。
宁曦却懒得多嘴,开门见山,“要怎样才能放人?”
景怀瑜警惕地扫视一周,压低声音道:“我要你的兵,借我用一日,事成之后我会将兵和人一同还你,还会保你定南王府一世荣华。”
宁曦佯装震惊的样子看了他半晌,“你要做什么?”
景怀瑜昂起下巴,“自是夺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你大可回去给景瑢报信,但若如此,明日你便会见到宁远舟的尸体。”
宁曦已经冷静下来,她眯了眯眼,冷声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绑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