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是一阵笑。
“是朕小瞧了你,朕就该将你送去北燕,免得你在朕身边长成了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
“你母后性情如何朕比你清楚,这种事若没有你,她又如何会掺和进来!齐府是什么教养,都是为了你,你母后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也是因为你,朕今日才会自食恶果!”
景怀瑜猛地抬起头,狭长的眼此刻瞪大了两圈。
“都是儿臣的错?”
“父皇当初将安王送去北燕时可有想过他也是您的儿子!可有想过他在北燕会过怎样的日子!后来您对定南王府下手时可曾想过那二位为南诏鞠躬尽瘁的过往,可曾想过清禾尚且年幼!”
“您没有,您想的不过是用一个儿子可以维系两国太平,甚好。用一个年幼的女子控制定南王府以便能夺走其权势,甚好。”景怀瑜阴笑着等着皇帝,“儿臣都是跟您学的啊,为何同样的事到儿臣这里便是大逆不道!”
“你给朕住口!”皇帝气得又要冲上来打他,然而人到跟前,手刚抬起声音便忽然消失,整个人直挺挺地往他身上栽去。
老太监听见声响,冲进来看到的便是景怀瑜略有惊诧的神情,怀里扶着已经晕倒的皇帝。
……
定南王府,宁曦站在府门外等待景瑢回来。
方才宫里来人传话,说皇帝体谅她受伤,派谢允同景瑢一并回定南王府休养。
对面姚府的大门大开,姚诗诗从里面出来,眨眼间就奔到她面前,她扬着手扑过来就想动手,却被门口的守卫拦在外面。
“你个贱人,枉王爷从前那般喜欢你,对你无有不依,你竟然连通安王在背后陷害他!”姚诗诗人被挡在外面嘴却不闲着。
宁曦睨着她不语。
她一向是端庄温柔的样子示人,现在听说景怀瑜在宫中被皇帝问罪,想必是气极了才会暴露本性。
上一世宁曦便知姚诗诗是什么人,所以她现在这幅嘴脸宁曦也不意外,便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你故意散播王爷要娶北燕公主的消息,引阮府与王爷反目,你以为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就能帮你家那个病秧子夺权吗!就算没有王爷,安王也就是个吃软饭的废物,你永远也别想做皇后!”
姚诗诗不顾形象地指着她和定南王府的门楣辱骂。
“你们定南王府这么多年藐视皇权,作威作福,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等着看吧,你的后果只会比王爷更惨!”她忽然安静下来,扯出一抹诡异的冷笑,“你不是想帮安王夺位吗?有你在皇帝永远不会放心将权势交给他,你们不是夫妻情深吗,不如你自请下堂,或是主动将权势交给安王成全他啊!”
“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王爷到底喜欢你什么!为什么你都嫁人了还阴魂不散地缠着王爷!”
街巷里尽是姚诗诗的声音,守卫瞧着宁曦的脸色终于忍不住,下去将姚诗诗拖回到姚府。
姚府的门卫一声不敢吭,只顾着将门关上。
“郡主别往心里去,她就是自己不受宠,见不得郡主和王爷感情好!”小喜冲对面做了个鬼脸。
宁曦若有所思地笑了下。
这盘棋算是下完了,姚诗诗也是棋子之一,如今满盘皆输自然视她为眼中钉,她不会在意。
可她方才的话……
“王爷回来了!”小喜惊叫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