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瑜直接进了门,随口道:“你看着办。”
院内,景瑢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般坐在亭中,托太监总管的福,他在这里衣食不缺还能煮茶赏花。
几个庄子里的下人先进来点起几盏灯,随后景怀瑜像是来巡查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承恩和两个抱着箱子的侍女。
景瑢眼神扫过几人,弯唇浅笑,“皇弟来了。”
他面上笑着,却没起身,等景怀瑜自己走进来。
两人对视了半晌都没动,承恩只得上前给景瑢行了礼,“齐王殿下特意携礼前来探望王爷,不知王爷身体可还好?”
景瑢笑意盈盈地点头,“有陛下送的药,身体尚可,劳你挂心。”
像是看不见一旁的景怀瑜,他只看着承恩,态度极为温和。
承恩不敢回话,退到了景怀瑜身后。
景怀瑜冷哼了一声,“皇兄何必故作轻松,被关在这里的日子不好受吧?”
景瑢浅笑依旧,“是有些闷,不过你来探望我就不闷了。”
景怀瑜被他这话恶心得皱起眉头,强压着内心的火气奚落道:“皇兄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景瑢想了下,轻轻摇头。
“是当年皇兄离开南诏去北燕做质子的日子。”景怀瑜迈步靠近,站在亭外台阶下与坐着的景瑢平视。
“皇兄在北燕二十年,想必对北燕比对南诏更有感情吧?”他冷声嘲讽,“北燕是个好地方,若换做是我,想必也会忍不住背叛南诏?”
景瑢笑容没有一分一毫地改变,他好性子地听景怀瑜说完,悠然地转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道:“这里没有外人,你我都清楚到底谁与北燕有接触,你又何必说这些浪费口舌呢?”
景怀瑜露出讥讽的笑。
“也有你嫌旁人浪费口舌的时候?你回来这一年不知在父皇耳边说了多少我的坏话,搅得我们父子不和,可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与父皇再有隔阂也比你这个从小养在北燕的质子强上百倍,你永远都比不过我!”
“哦?”景瑢语气淡然,“那你为何急着对我出手?”
景怀瑜笑容一僵,“那是你先与我争权!有些人不自量力,我自然要让他清楚自己的斤两!”
“我何时要与你争权?”景瑢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从始至终我都只想为父皇尽孝,以弥补多年遗憾,我何时主动抢过所谓的权势?”
“平阳侯府,许府还有礼部侍郎,现在连长公主和五弟都偏帮着你!你还敢说没有!”景怀瑜再装不下去,神色阴鸷地瞪着他。
景瑢转着茶杯,半晌才嗯了一声。
“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抢来的,而是你将他们推远,他们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我。”
“不过你说我抢了你的,倒还真有一样是我抢了的。”他桃花眸一弯,声音轻柔和煦,“娶她,我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话音落地,景怀瑜的脸色霎时间就黑了下去,双手在背后拧成了拳,胸膛因气愤而剧烈起伏。
“你真以为她爱你吗?她只是个无情无义一心只知道谋算的狠毒之人,她从前能算计我,日后便能算计你……不,她现在就是在算计你!”景怀瑜说着忽然笑起来。
“你知道她为何一定要嫁给你?因为她恨我,为了报复只能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