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拍案而起,“他敢私自调边境的将领回京?”
侯夫人连忙拽他坐下,“小声些,别让人听见。”
侯爷坐了下来,依旧脸色阴沉,“王妃可别瞒老夫,这么大的事朝野上下都没听说,王妃是如何得知的?”
宁曦便将承恩的事告诉了侯爷。
平阳侯平静了些,皱着眉道:“王妃说的对,这种事还是有备无患的好,商号的事暂且不提,宁将军万不能回京,将领私自回京是大罪,况且若齐王真的和北燕有勾连,那此刻边疆无首领,岂不正是进犯的时机?”
宁曦点了点头,“侯爷说的是,我已经派人在路上拦截,但也不知能否来得及,其实……”
平阳侯看她欲言又止,忽而一笑,“王妃是想让老夫即刻启程到边疆稳定局面?”
宁曦垂眸,“此事是强人所难,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若是侯爷不方便,我也可……”
“本侯应了。”
宁曦一怔。
平阳侯笑了笑,“京中局势紧张,王妃被齐王的人盯着自然不能离开,放眼京城能让王妃放心托付的也就只有本侯,王妃不必多言,就算是为了南诏,本侯也该走这一趟。”
宁曦站起身来,满心愧疚,一时不知说什么。
侯爷接着道:“齐王好歹也是我齐家的人,我齐家有这样的晚辈,我这当家做主之人自然要为此善后。”
宁曦深深一拜,“那此番就有劳侯爷了。”
侯爷也起身回了一礼,“本侯身居其位,此当应尽职责。”
他扶起宁曦,又道,“不过还是尽量拦住宁将军,边军到底是宁家军,老夫前去对北燕的震慑有限。”
宁曦点头,“我知道。”
“对了,方才王妃所提的户部之事,可有决断了?”平阳侯坐定后又问。
宁曦摇头,“我与王爷在户部都没有相熟之人,唯一认识的许大人也不在京城,侯爷可有什么好法子?”
平阳侯细细想了下,道:“老夫在户部虽没有可用之人,但却知律法条例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光是几次上书等审就要十日,若是不足十日王妃便可借此拒绝依新律条行事。”
“若齐王执意逼迫商号执行怎么办?”宁曦问。
“按章程可以上报京兆府,或是直接到宫门外击鼓鸣冤,当然以王妃的身份,直接入宫觐见就是。”平阳侯道。
宁曦淡淡道:“若陛下和齐王一条心呢?”
平阳侯神色一滞,“王妃的意思是……”
“定南王府树大招风,陛下忌惮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借此削我的权势他自然乐见其成。”
平阳侯被她直白的话吓了一跳,连忙给侯夫人使眼色,侯夫人亲自起身关上了正堂的门。
“若真如此,那此事倒是难办了。”平阳侯也愁眉不展。
忽而,侯夫人开口,“长公主殿下会否有办法?”
宁曦和平阳侯看向她,她不急不缓地解释,“陛下一向敬重长公主,长公主对定南王府又有维护之心,若是长公主做主拦下此事,想必陛下不会阻拦。”
平阳侯也跟着点头,“这话说的是,陛下既然是想静观其变,那便不会有太多动作,况且现今陛下谁都不信,在安王殿下那他也得留些余地。”
“可是这会将长公主牵扯进来。”她有些犹豫。
此前因为提防景怀瑜对景瑢下手,她已经给长公主报过一次信,求她暗中看顾,眼下若再求,实在有点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