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有些复杂,总之我在替北燕做事这段时间里,燕祟山不会拿我怎样。”他道。
宁曦没再多问。
现如今已经不是过去,什么事都要瞒她,她渐渐发现景瑢有意让她接触他的过往,更会主动说些过去的事给她听。
她并非一定要知道什么,只是他此前多次欺骗自己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现在他态度转变,她倒有些无所谓了,他愿意说她便听,不愿说的她也不想勉强。
毕竟过去的事里,三件里有两件都不太愉快,她也不想惹他伤心。
但即便不问,她也有种预感,景瑢身上似乎有个不小的秘密。
没再多言,她将温好的茶倒了一杯给他,自己也拿了一杯,却没急着喝。
“明日到南诏房州,我要见一个人,你要不要跟我同去?”她轻声问。
“什么人?”景瑢抿了口茶,对她的主动邀请有些意外,“需要我帮忙吗?”
宁曦摇头,“就是那位到北燕安家的幕僚的儿子,此番见面应该是想告知我当年之事了。”
她看向景瑢,“你去吗?”
景瑢轻笑,想也没想便点头,“去。”
倒是稀奇,宁曦还是第一次喊他去和他没关系的场合,好似只是需要人陪似的。
……
次日,车队刚过南诏和北燕的边界,依照惯例在房州的官驿整休一日。
宁曦一早就推拒了仇江前来拜见的请求,又让银翘带着许灵儿出去闲逛,这才悄悄拉着景瑢从官驿里溜出来。
景瑢看着自己身上被强行换上的灰沉沉的棉麻衣裳,无奈道:“见人罢了,为何要像做贼一样?”
宁曦有些抱歉地道,“毕竟是和南诏皇室作对,我不想将旁人牵扯进来。”
她上下打量他一番,或是出于心虚,安慰道:“也很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
景瑢对她补偿的夸奖不置可否,任由她拉着自己在胡同口里各种穿梭。
绕了好久的路,终于在一家汤面铺子前停下。
一家临街摆摊的铺子,没有牌匾只有一副写着面的幡布。
“燕宁商号的?”他猜道。
宁曦敷衍地嗯了一声,四处张望着找人。
早膳时分,铺子生意红火,四处都是穿着差不多等着开工的男人,找起人来确有难度。
景瑢也扫了一圈,他个子高视角好些,很快就锁定了单个坐着的一个人,“他吗?”
宁曦眯着眼睛看去,有些不确定,拉着景瑢到跟前看到他的正脸才松了口气。
“这位大哥,还记得我吗?”她挂起热情的笑,语气甚至有些讨好。
一旁的景瑢多看了她两眼,复又看向那人,眼神在他脸上转了几圈才挪开。
宁曦先坐下,又扯着景瑢的袖子拉他一并坐下。
“魏大哥,上次见面多有唐突,我先给你赔个不是!”她招来小二,点了两碗汤面,又点了几份小菜,“这顿饭我请了,就当是一点歉意吧!”
上次她送过去的钱银都被他母亲丢了出去,唯有那几味贵重的药材被留下,便看得出他们家不是看重钱银的门户,给银子恐怕会惹恼人。
魏大哥没什么反应,只抬眼看了景瑢一眼,似乎惊讶于他的外貌,眉头一蹙,“他是谁?”
“是我家男人。”宁曦笑道,“上次见面是奉知州之命,此番赴约只是为我们之间的私约,与知州无关,魏大哥尽可放心。”
见他依旧对景瑢满眼的疑虑,她一巴掌拍在景瑢背上。
“让魏大哥见笑了,我才成亲不久,我家男人缠人得很,没办法这才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