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些无关痛痒的牢骚,我懒得听,也没必要累你的耳朵。”景瑢淡淡道。
宁曦放下了筷子,“我吃饱了。”
言罢,她便起身进了内室。
珠帘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景瑢抬头看去,有些怔忪。
饭都没吃完,肯定生气了。
他皱眉扫了眼桌上的饭菜,神色更为茫然。
入夜,景瑢撩开床帐,床上的人果然还没睡,适时地翻身背对着他。
“小曦……”
“后日就要启程回南诏,早些睡吧。”宁曦打断了他的话,“软榻睡着不舒服就在床上睡吧。”
景瑢桃花眸一怔,刚要开口,宁曦又道:“天热,别离得太近,早点睡。”
“……”
南诏使团遇刺仓促回程一时传得沸沸扬扬,北燕皇帝倍感愧疚,亲自送众人到京都城门,燕子期也在送行之列。
景瑢在前面和往日的故人们过场面话,宁曦则在马车后面躲清静。
桑榆绕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她。
“王妃好清闲!”她笑着上前,从悦姑娘手里接过一个锦盒放在她手里。
宁曦打开看了眼,是枚金质的项圈。
“王妃上次所言本公主记住了,若有缘再见面,此物便是信物,免得王妃届时装不记得本公主啊!”桑榆笑着行了个礼,拉着小悦离开了。
来去不过半刻钟,宁曦狐疑地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搞不清楚她到底什么意思。
银翘将锦盒拿走,“七公主七窍玲珑心,郡主何必与她过多往来?”
宁曦垂眸低语,“我倒没想过,原来联姻一事除了他以外都是受害者。”
“什么?”银翘没听清。
宁曦摇摇头,“东西收好吧,以后还要见面的。”
银翘应了一声。
宁曦等得太久,探头出去望了一眼,景瑢不知在和燕子期说什么,燕子期神色并不算好。
她打量一圈,问,“桑祈怎么没来?”
“昨日桓王府替世子报了急病,两日早朝都没上。”银翘道。
“急病?”宁曦嘴角一扯,“前日还暗算我呢,我都没病他倒病了?”
银翘低声道:“桓王妃与世子并非一条心,你知道的。”
回程的马车上,景瑢一直撩着帘子看外面的景色,宁曦低唤了他一声,他连忙松了帘子看过来。
“桑祈得了急病,是你的手笔吧?”宁曦在炉子旁放了个蒲团,坐在那煮茶。
景瑢轻笑,“被你说得好像他病了是我打得一样。”
宁曦抿了抿唇,小声道:“其实也不用替我出气的,我拒绝了他,他动手灭口也正常。”
景瑢也跟着扯过一个蒲团来,坐在炉子的另一边,平视过来,“那我报复回去也正常。”
宁曦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谢谢你……”
“若要谢我,便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在气什么?”
宁曦动作一顿,抬头正对上景瑢那双委屈的桃花眸,顿时紧张起来,长眉轻轻蹙起,“我没……”
“我与燕云笙是旧识,但并无交情,仅此而已。”他直接道。
宁曦眨了眨眼,“可你和她很像,说不出哪里,但就是很像。”
景瑢微微垂眸,“我不是和她像,是燕祟山的人都这样。”
“我在燕祟山上住过几年,所以和她认识。”他淡淡道。
“那你和燕云笙都喜欢穿白衣也是因为燕祟山?”宁曦斜睨着他,问道。
景瑢抬眸对上她的眼神,唇角轻扬,“她喜欢是因为燕祟山的人喜欢,我喜欢是因为……”
“你说我穿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