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口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底,她对北燕的局势不太了解,昨日也才刚发现桑祈和桓王府之间微妙的联系,她问了景瑢,景瑢一心想解释自己的事,也没顾上回答她。
“对了,那户逃到北燕安家的人,找到了我们,说想见你。”银翘道,“来找的是那户人家的儿子,他母亲大抵是不愿意的,还见吗?”
宁曦站直了身子,“见!”
“不过现在不行,等回南诏的路上,匀出一天来见面吧。”
银翘领命离开。
守门的侍卫说今日一早景瑢就出去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黑羽也不在,她等了一会儿无果实在等不了,便罩了件披风出门去了。
她细细想过,七公主若嫁去南诏,一定会打破南诏现有的平衡,景瑢必做不出娶她的事来,多半还是景怀瑜舍弃那位阮家小姐娶七公主为正妃,届时再与他争斗难度会高上不少。
再者她需要一个第三者来陈述北燕的局势,北燕比她想象得要复杂得多,景瑢怕她担心总是藏着一半不肯说,她得自己想办法弄清楚。
更何况现在她自己也牵扯进了北燕的漩涡,就算为了自己,她也得让自己的处境更明朗些。
不远处,一道素白的身影透过树影逐渐清晰。
燕云笙个子高挑,身材比她丰腴些,即便一身素白也不显得寡淡。
两人打了个照面,燕云笙瞬间提刀袭来,她用的是两柄弯刀,身形飞速靠近,却在距离宁曦半臂距离时忽然被为出鞘的长剑挡住。
燕云笙没有丝毫犹豫,腰肢一弯便躲开了她的阻挡,弯刀瞬时出手,却只蹭到了宁曦一群的一抹残影。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半天,直到不远处一队侍卫经过,两人才心领神会地收了手。
燕云笙低头瞧了眼自己袖口上的一处破损,冷笑了一声。
“怪不得他对我的威胁视若不见,原来是相信你的身手。”燕云笙弯刀紧握在手中,虽然收了刃,但还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慢慢走近。
宁曦长剑并未出鞘,燕云笙的袖口是被剑鞘上的一颗珠子衔接处勾破的,代价就是那颗珠子不知所踪。
“南诏定南王府的清禾郡主是吧?你父母是哪里人?”她在宁曦面前站定,两人身高差不多,燕云笙平视着她,问道。
“自然是南诏人氏。”宁曦淡淡道。
燕云笙微有上扬的眼尾眯了眯,“你这身武功师从何处?”
“爹娘教的。”宁曦好脾气地答。
燕云笙双眉蹙起,刚想再说什么,宁曦后退了半步,“我还有事,就不陪笙姑娘说话了,先走一步。”
一柄弯刀横在她身前,宁曦毫不客气直接用刀柄撞开了她的手腕。
燕云笙没有准备,手腕被震得生疼,弯刀也掉在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曦,“你的武功到底是谁教的?你和燕祟山有何关系!”
宁曦也狐疑地看她,“笙姑娘这话问得好奇怪,到底谁是燕祟山的人?”
“昨夜的事我还没找姑娘要个说法,姑娘这幅审问犯人的架势从何而来?”
她对景瑢的桃花一向没什么兴趣,收了眼神,淡淡道:“我不是北燕人,不受姑娘胁迫,还望姑娘好自为之。”
说完她便提着剑扬长而去。
燕云笙握着自己的手腕,神色瞧不出一点怒气,反而尽是震惊。
景瑢这王妃方才使的剑法路数,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难道是景瑢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