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红着脸和他分开了。
到哪儿都得说点不该说的,好似逗她脸红是很有趣一样!
陈列在外的东西都是品质一般的货,宁曦逛了一会儿也没发现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便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
许灵儿已经不在柜前,好像是被小厮请去后院了。
她想了想,没跟上去。
景瑢说得对,老母亲也得有撒手的那天,更何况许灵儿不是无能的稚子幼童。
珍宝阁一侧是首饰摆设,另一侧是字画古籍。
北燕字画有名,这里有许多画都是从北燕宫中流出的孤品,多数都出自于如雷贯耳的大家。
忽的,一幅画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副海上明月图,和从前景瑢点名要她画的那副布局差不多,只是水面上没有她刻意捣乱留下的两只水鸟。
这幅画因为作者不详而被放在一堆画中,半垂在桌边,用一块醒木压着。
“这和你画的那副很像。”景瑢不知何时到她身边,轻声道。
宁曦点点头,“这人画功很好,尤其是色彩,寥寥几笔就能画出水波和湖面的光影交错,真是难得。”
“化繁为简确实不易,但瞧着没你画得好。”景瑢淡淡道。
宁曦好笑地斜睨向他,是个人都看得出这画比她画得那副好得多,他哄人高兴也得走点心吧?
“你那两只水鸟画得好,他没有。”景瑢认真道。
宁曦收回眼神,“你喜欢回去给你床头画满水鸟。”
“也行……”
“你跟水鸟过吧。”
宁曦说着就卷起这幅画,往柜前的方向走去。
交了银子,宁曦抱着长长的画匣也不好挪动,便寻了个位置坐下喝茶。
景瑢不知去了哪里,没有跟过来。
闲着无事,她又打开画,认真地端详起来。
放在画放在暗处看不清,如今坐到窗边她才看出明月的背后还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山,被雾气笼罩,朦胧神秘。
山有一侧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另一层则是陡峭的坡,很有特点。
不像是画者想象出来的,更像是照着现实中的山体描出来的。
品茶赏画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后院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宁曦这个老母亲坐不住了,将画交给闲逛的景瑢保管,自己则跟着去了后院。
小厮们都在招待客人,她畅通无阻地进到后院的小花园内。
这里和前堂有些距离,隔绝了人声,才隐约能听到花园某处传来的隐约的争论声。
是个男人的声音,语速急迫态度倨傲,不给另一人一点说话的机会。
她将腰间的佩剑拎在手里,踱步到声音来源的厢房前,敲了敲门。
里面的争论声戛然而止,不多时,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开了门,眉宇间还萦绕着浓郁的愤怨。
“你是谁?”男人上下打量过她,眼神在她手中的佩剑上停了一瞬,神色放尊重了些,“姑娘是来买物件的吗,还请到前堂稍作,我马上就来。”
他说着就要关门。
剑柄抵住门沿,不费吹灰之力就抵开了他用了力气关上的门。
“我来找人。”她说着,将腰间的玉佩随手扔给他。
刚一见面男人就将她身上的行头看了个遍,自然知道这玉佩价值几何,出于职业习惯,他连忙双手接住那玉佩捧在怀里,而后才反应过来不对。
这又不是他的!摔就摔了,他宝贝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