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祈身后的桓王府权利极大,一听说桑世子要宴请南诏使团,第二日皇帝召见二人的过程就变得非常简洁,连留二人用膳的意思都没有。
过了午时,宁曦正准备晚上的宴席,仇江和银翘同时来找她。
两人对视一眼,银翘先退了一步。
仇江拱了拱手,“郡主,昨日属下看过,西夏的宫苑也很漂亮,但远不及这里,无论是大小,景致还是陈设。”
“西夏此次来了多少人?”宁曦问。
“使团一共五人。”仇江道。
西夏来了五人,南诏使团也是五人,同样的人数住处差别却这么大,果然景瑢怀疑得对,北燕就是故意的。
“知道了,你嘱咐下面人安生些,有事直接找我或是王爷,万不能私下生事。”宁曦吩咐道。
仇江点点头,看了眼身侧的银翘,识趣地退下。
银翘等仇江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才走到宁曦身边,压低声音:“属下想起还有一件事未向郡主复命。”
她还能有忘记的事?
宁曦有些惊讶,“说吧。”
“就是上回郡主让我打听王爷从前身体的事……”她嘴角轻抽了一下,“属下问到了。”
宁曦挑拣首饰的手一顿,脸上闪过一瞬心虚,将她拉到内室里来。
“他说什么?”
“他说他知道的不多,不过王爷从前身体是不好,他还说这些谢公子都跟您提过。”银翘道。
宁曦眉心轻蹙。
谢允是跟她说过,但却没提那方面的事,她对医药一知半解,并不能参透所谓的身体不好是什么程度的不好。
“还有吗?”她有些失望。
银翘欲言又止。
宁曦眉心一跳,“你不会露馅了吧?”
银翘抬眸,想了想,微微点头,“黑羽应该猜到是您让我问的了。”
宁曦倒吸一口气,连忙问,“你怎么说的?”
“就问王爷从前身体怎么样。”银翘如实道。
“我不是让你别太直白吗!”宁曦忍不住扶额。
“属下没说是郡主问的,黑羽问,属下也只是说自己好奇。”银翘认真道。
“……”
她早该知道银翘做不来旁敲侧击!
“我知道了,多谢你……”宁曦捏了捏眉心,笑不出来。
银翘担心地看她,“应该不要紧吧?”
宁曦扯了下嘴角,生无可恋地点了下头,“嗯,不要紧。”
黑羽和景瑢穿的是一条裤子,他知道那景瑢必然知道!
可这些日子并没发现他有何异常。
或许,他还猜不到自己为何要打探他身体的吧?
对,一定是这样!
就算他总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又如何,只是问身体状况而已,除非开天眼,否则肯定不会联想到她好奇的是那方面!
出发前,景瑢出去见人才回来,宁曦正摆弄着自己的发髻,听到声响抬头看去,正对上景瑢探寻的眼神。
“还有半个多时辰,你今日怎么准备得这么早?”
他边说边走到桌边拿茶水,喝过茶,他撩开珠帘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看着镜中的人,笑了笑。
宁曦下意识垂眸,佯装无意地挑拣起首饰。
“你方才见了谁?”
景瑢看着镜中的她在一排首饰间犹豫不决,眉梢轻轻一扬,淡淡道:“北燕礼部的官员,照惯例拜见罢了,就是他话太多所以耽搁了些时辰。”
“就这个吧,配衣裳。”他捡起一支青玉的。
宁曦点头,“听你的。”
景瑢勾唇,帮她将玉簪固定在发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