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兴仁同情地看了宁远舟一眼,清了清嗓子,“这事得你兄长来说。”
宁曦再次看他。
宁远舟昂着头,一副准备拿架子的表情。
宁曦瞬间回过头,对韦兴仁笑,“您说就是,有什么不对的他再补充。”
韦兴仁叹了口气。
“四月初是北燕皇帝寿辰,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朝廷派兵护送使臣前去北燕祝寿,边境的宁家军只需要正常巡逻,再比平日多几场演练就好。”
“但是昨日边境发来急报,说边境处北燕的军队频频练兵,与宁家军的驻地只有几里之隔,将士们担心有变,所以来信问远舟的意思。”
韦兴仁看了宁远舟一眼,见他依旧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接着道:“这事不难办,从边境外最近的驻军点调兵过去,再加强警戒就好。只是王爷要出使北燕,自然得我们宁家军自己人护送,到时怕北燕借机寻事,再者我与远舟总得有一人跟在王爷身边,那京城或是边境就缺人驻守,可哪边都不能放松警惕……”
两家王府联姻,难免皇帝心中盘算着动手打压,再加上现在景怀瑜禁足已解,京城的宁家军绝不能给他们插手的机会。
可边境又是事关两国的大事,北燕多年来虎视眈眈,从前还有景瑢这个质子在中间制衡,现在没了他,北燕更加跃跃欲试。
宁远舟和韦兴仁谁都不能轻易挪动。
“我去吧。”宁曦淡淡道,“上回我带人平了西夏边境的动乱,有前车之鉴,皇上……父皇不会阻止我。”
“不行!”一直一言不发的宁远舟忽然站起来反对,“北燕之行凶险万分,你若在北燕出了事,对方拿你来要挟宁家军怎么办?”
“对方拿你和韦伯伯来要挟我,也是一样。”宁曦道。
“那怎么能一样!”韦兴仁也站到宁远舟那边去,“你是定南王府的主子,宁家军的统帅,我们这些人就算死一百回你也不能出事!”
宁曦眉头紧蹙,她很想反驳,但无论她说什么两个人都不会听。
屋内气氛低沉。
“王爷可有高见?”宁远舟忽然问道。
景瑢一直置身事外,听到这话才笑了下,“我觉得小曦说得对。”
有人撑腰,宁曦瞬间挺直腰杆地看向两人。
韦兴仁不悦,“王爷自己涉险就罢了,为何还要拖这丫头一起入险境?若真出了事,你们夫妻有人在外照应也方便。”
“韦将军说得对,但本王觉得,她跟在本王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不等两人质疑,他便解释道,“若此行平安,她身为宁家军首领在北燕京都来去一趟,也能涨自家军队士气。若是不平安,我和她作为人质,总不会有生命危险,倒是您二位在外主持大局,若是真有一日刀兵相见,那才是真的危险。”
“而且您二位带兵已久,对自己手下的人和事了如指掌,从大局上来看,她随我同去也是最合理的安排。”
“北燕区域燕宁商号的生意做得也不小,到了那边,她还有商号能照应,您二位去了,只会让本王和小曦更担心。”
屋内静了静。
宁曦察言观色,忙不迭地道:“他说得有道理,去北燕才最安全,我又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若是真要动手,你们两人少了谁我都会慌张的!”
韦兴仁微微点头,但宁远舟的脸色依旧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