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祈怎么会帮你?”她还记得桑祈离开南诏时,景瑢狠狠坑了他一回。
景瑢哦了一声,“他没要帮我,我擅自借了他的名义。”
宁曦愣了一愣。
“所以你不是假冒了京都府的名义,而是假冒了桓王府的名义?”
景瑢:“可以这么说。”
“……”
宁曦觉得头疼。
果然只有她想不到,没有景瑢做不到。
“你若觉得不妥,等下个月我出使北燕,会找他说清楚。”景瑢上前一步,观察她的表情。
宁曦快被他气死了。
“你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在北燕的地盘上挑战最有权势的门户的底线,景瑢真当她想他死不成?
“没那么严重,最多就是赔礼道歉。”景瑢试探地扶着她,见她没排斥,揽着她到一旁的石凳坐下,“桓王府上下还是讲理的。”
宁曦自然不信他的。
“不行,你不能去北燕。”她说着就要起身,“我去找皇帝说,若不答应我就在平宁殿前长跪,让朝臣们都知道他让自己亲儿子去北燕送死!”
景瑢一把拉住她。
“好了。”他语气无奈又宠溺,“今日你我大婚,时间有限,不该浪费在那些无关的人身上。”
“什么叫无关人!这是你的生死大事!”宁曦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才是我的生死大事。”景瑢叹了口气,北燕的事我有计较,你放心就是。”
他使了点力气,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腕,带她进了屋子。
屋内烛火明亮,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景瑢进屋后就放开他,到里面脱掉碍事又张扬的外衫和发冠。
等他披了披风出来,宁曦已经倒在桌上睡着了。
烛火的光影在她的脸颊上跳跃,她唇边晕开了星点红艳的口脂,景瑢弯了弯唇,用指腹轻轻蹭掉。
宁曦皱了皱眉,脸别到另一边,只留给他满头金灿灿的珠翠。
景瑢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体会到了。
洞房花烛?
呵!
他将另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然后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出了门,踏入夜色之中。
……
宁曦是被小喜吵醒的。
“郡主您快醒醒,再不起床要赶不上进宫给陛下娘娘敬茶啦!”
宁曦被晃得头昏脑涨,睁开眼就见小喜气鼓鼓地站在自己榻边。
对,她自己的。
她慌忙坐起身,扫视一圈,呼吸都跟着停滞。
她的房间不知何时换了副样子。
床上都换成了红色的就不说了,远处的屏风,书案,甚至珠帘和桌布都换成了红色。
窗上糊着精妙的双喜画,透过窗缝更能看到外面还没抽芽的树梢上缀满了红绸。
“你什么时候弄的?”宁曦看向小喜。
小喜撇嘴,“就说您酒量不好就少喝点嘛!哪里是奴婢弄的,这都是王爷早就布置好的!”
“他布置我房间做什么?”宁曦更是一头雾水。
“自然是要同您在这儿洞房花烛呀!”小喜坦然道。
宁曦轻咳一声,这才想起自己是刚成亲的人,低头看了眼自己,嫁衣被换掉,但里面的衬裙还很规整。
她虽然喝多但不至于忘事,昨夜发没发生一些事她还是清楚的。
小喜端来茶水,道:“昨夜王爷抱您回来的,说是之后一个月都在定南王府住。”
宁曦微怔。
这一个月本该在宫里住,后来改为安王府已是逾矩,现下又变成她这个新娘子的娘家,也不知宫里知道后会有何反应。
他到底还藏了多少胡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