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帝后彩礼这事她知道,可后面那句是怎么回事?
皇子成亲是举国欢庆的大事,向来都是在宫里办,并在宫中居住一个月后再回到自己府邸。
这是南诏的脸面,也是规矩,可不是景瑢说不愿意就能搪塞过去的。
长公主看她一脸茫然,解释道:“他说自己病重,王府晦气太深,正好靠喜事冲一冲,也好求得往后的日子能平顺安康。”
“你听听,这什么混账理由!他就是对皇上有心结,这才几次三番拒绝了我们的心意!”
“他要是有你一半通透就好了,都是金银珠宝,犯得着和钱过不去?”
长公主越说越生气,饭也吃不下,扔了筷子一个劲儿捶额头。
宁曦有些出神。
她不觉得景瑢换地方成亲是因为和皇帝有心结。
他对这件事看得很开,他那么会演戏的人,怎么会格外计较一场成亲仪式?
“他说得也有道理。”宁曦忽然开口。
长公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震惊地看她。
宁曦接着道:“国库吃紧,我与他都忙着给南诏省钱,哪好再用自己的事花国库里的银子。”
“况且我又不缺钱,他虽说不太受宠,但过得也是常人望尘莫及的生活,实在没必要让宫里为我们二人兴师动众。”
她给景瑢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长公主虽然不赞同,但也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用完午膳,长公主带她到寝殿,给她看准备好的嫁衣和凤冠。
她嫁过去就是王妃,这些都是规制内最好的东西。
长公主当真疼她。
宁曦摸索着冰凉的金丝,半晌收了手。
“劳殿下费心,只是我府上有我爹娘早年为我准备的首饰头面,我想戴着那个出嫁。”
长公主先是不相信,“你别是跟景瑢学坏了,胡编个理由骗本殿吧?”
“我怎么能跟他学!您疼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是真有,我爹娘很早就给我备了这些东西。”
长公主依旧担心,“可几年前的东西应该比不上现在的好,况且当初他们怎知你会嫁给谁,准备的东西自然不符合王妃的身份。”
宁曦弯唇,“爹娘并不看重身份,我也是。”
“于我来说,成亲的人是我,而不是所谓的王妃。”
长公主心中明白,没再强求。
离开长枫殿,她端着时辰,景瑢应该还未出宫,只要走上两刻钟她就能见到他。
可想起昨晚她放下的狠话,她又不太好意思立刻去找他。
刚嫌弃他粘着自己,现在她就倒贴回来,就为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在哪成婚她根本不在意,不在宫里简直正中她下怀,她还嫌在帝后眼皮子底下办喜事晦气呢。
所以,算了吧。
宁曦直接出了宫。
接下来几日,她被韦兴仁和方莹勒令在家准备婚事,不许她过问军队和商号一点事。
她没有长辈,景瑢也算没有,许多事只能自己操心。
然而,左文琦和尹辞刚返乡祭祖回来,左大小姐就风风火火地杀到她这里。
依旧是一身照耀的红衣,半个月多不见她似乎胖了点,脸上泛着滋润的光泽。
一改往日潇洒的装束,她顶着盘发,一头朱钗出现在熙园,宁曦差点没认出来。
反应过来,宁曦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
左文琦和上一世婚后的状态完全不同,见她如此,宁曦久悬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这么想我,才见面就哭?”
左文琦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