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定南王府门外,天边已经泛起昏沉的深蓝。
宁曦打着哈欠进门,一回头发现有个人跟着自己。
“你还有事?”她疑惑地打量他。
景瑢跨进门槛,等门房将大门关上,他才幽幽道:“半个多月不见,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宁曦了然地挑了下眉梢,没说什么,径自往熙园的方向去。
等快到门口,她忍不住道:“还有十几日就是大婚,按理说大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你就这么急?”
“嗯,我没出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你知道的。”景瑢泰然道。
宁曦莫名觉得自己像养了只粘人的宠物,就是出门摘朵花都要缠在她身上的那种粘人精。
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巨大的粘人精一眼,她收起了略含玩味的眼神。
进了房门,她将东西往桌上一放,转身就钻进了屏风。
“我累得很,没空陪你,你还是走吧。”
“长公主传我明日进宫,大约是要商议大婚事宜,还有军队和商号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接下来我会很忙,都没空见你,你还是专心处理你的朝政吧。”她从屏风后探出个湿漉漉的脑袋,敷衍地笑了下。
怕他不高兴,她又补充道:“我听银翘说了,这段时间你越来越得皇上赏识,许多朝臣也更喜欢与你共事,想必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得偿所愿了!”
“你很厉害。”她夸奖道。
景瑢靠在桌边,也不知听没听到她的话,一直没有声音。
“安王爷。”
清脆沉静的女音从近处传来,景瑢惊了一下,下意识放下手中的信。
宁曦看见他拿着之前自己收到的那封信,轻笑了一声,“看自己写的信怎么还心虚成这样?”
景瑢抬眸看她,她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件常服,白色的素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显得恬静安逸。
他眼神从她的脖颈处的暗扣挪开,笑了下。
“你应该有话想跟我说吧。”
宁曦闻言一怔,视线触及那封信,便想起在北燕的事情。
还真有件事要问他,可是现在她累得很,只想休息。
“有空再说吧,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摆摆手,又钻进了屏风。
景瑢有些意外,“不是要紧事?”
“你真的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宁曦漫不经心的声音飘了出来,“不就是你骗我借了北燕京都衙门的名义查问那户人家过往经历的事吗?”
她竟然知道,那她为什么没生气?
她不是最讨厌自己骗她吗?
“其实我没骗你,我在北燕……”
“我累了景瑢,以后有空再说吧。”宁曦歪出个脑袋,神色淡然得很,“等我恢复精力再跟你吵架。”
“……”
他能不等吗?
显然不能。
他被赶出了房间。
院外,黑羽和银翘站在树下不知在说什么,笑得一脸荡漾,景瑢轻嗤一声,却没走出去,而是站在屋檐下吹着冷风。
景瑢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
银翘单手递来两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黑羽喜滋滋地接过,先是观察了盒子的外观,又凑近闻了闻。
银翘不忍直视,忍不住道:“打开看吧。”
黑羽笑呵呵地打开盒子。
一个盒子里是玛瑙石的剑坠,虽不名贵,但上面的图案却似云层,色泽排布极为漂亮。
他又打开了另一个。
里面是两个玉核桃,就是商贾老爷们手里总盘的那种。
听说有降低人上年纪后中风痴呆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