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两人分开。
景瑢垂首在她耳侧,声音如同鬼魅低语,“这下还说我不喜欢你?”
宁曦负气轻哼,声音还带着缠绵后的喘息,“以色侍人,手段下作!”
“我非君子,下作又如何,好用就行!”
宁曦浅翻一个白眼。
这人一向不要脸,她已经习惯了。
“是你先欺负我。”景瑢依旧蹭着她的耳朵,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控诉,“说过的话不认账,吃了饭就翻脸不认人,我真怕以后哪天你会直接跟我玩失踪。”
宁曦耳朵一阵发痒,尝试着推他却推不动,只能服软地道:“你先起来,沉。”
景瑢不情不愿地站直身子。
桃花眸映着月光,却带着不属于月光的炙热的温度。
宁曦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从他身边走过。
“如果你一直骗我不同我说实话的话,我可说不准会不会甩了你。”她留给景瑢一个绝情的背影。
景瑢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我哪里骗你?”
他们坦白之后,他就再没说过谎。
“我问你去北燕做什么你都不告诉我。”宁曦淡淡地控诉。
“这不是骗你。”景瑢解释,“以后告诉你,但现在不行。”
“无论怎样都不告诉我?”宁曦回身,好笑地睨着他。
“怎样都不行。”
还挺决绝,倒是稀奇。
她本来没那么好奇,景瑢这幅态度倒惹得她好奇心暴增。
“我要是悔婚呢,你也不告诉我?”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景瑢神色颇为无奈。
“你能不能别总拿婚事吓唬我。”他不经吓。
“问问而已。”宁曦回过头,接着走。
她才没那么无聊,逼人做些没意义的选择题。
走到熙园门口,宁曦忽然意识到不对。
“我都已经回家了,你怎么还不走?”她站在院门边,狐疑地打量景瑢。
景瑢目不斜视,推开门,径直越过她走进院子。
然后直奔她的房门,再次推开,进去。
宁曦:?
这合适吗?
她追进房间,门也不敢关,站在月光下,脸色颇有些阴森地看着他。
“太晚了,你该走了。”
“是挺晚的。”景瑢坐在桌边,熟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所以不该留客过夜吗,清禾郡主?”
“……”
“对了,方才见你院子新挂了牌匾,煦园,是你给自己院子起的新名字?”他问。
宁曦晃了下神,摇了摇头。
“是我小时候搬到这里时,我爹给我起的,当时我和我娘都嫌弃像个老学究书斋的名,所以一直没挂牌匾。”
景瑢笑了下,“寓意不错。”
宁曦将剑放下,也坐下。
“是不错,但以前从未细想过,现今失去了才懂得真正的含义。”她盯着茶杯,苦笑了一下。
“字是谁写的,也很不错。”景瑢又道。
宁曦抬眸,“你认真的吗?”
字是爹爹写的,当初她和娘亲凑在一起可没少嫌弃爹爹的书法。
也就是挂在自己女儿院子,这要是挂在外面让人看,非得给他们定南王府的面子丢尽不可。
说是书法,其实就是两个汉字,除此之外别无特殊。
景瑢一本正经地点头,“方正有力,挺有风骨的。”
宁曦轻笑,“我爹要是在,他肯定喜欢你。”
“今日元宵,你可去给王爷王妃扫过墓?”他问。
宁曦闻言,眼中的光亮悄然熄灭。
“没有,我家没这个讲究。”她灌了口微凉的茶水,“而且现在已经第二天,算了吧。”
景瑢没说什么,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又道:“你那枚红色的玉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