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们看好吗,那么多人看着怎么可能有机会放火!”他抓着来人的衣领,怒目圆瞪地质问。
然而这些人只知道摇头说不知道,除此之外什么也说不出。
火势逼人,很快就将山上的一切燃烧殆尽,男人看着火光,心底的冷渐渐蔓延至四肢。
他握着刀,面向宁曦。
这女人只不过带了大约一百多人的队伍,他有几百人,若是硬闯一定能逃脱成功!
“兄弟们,杀了这群人我们再逃去北燕地界,南诏和西夏就拿我们没法子了!到时候拿着银子咱们吃香喝辣,要啥有啥!”
“要么被抓回去吃一辈子牢饭,要么跟我一起拼出去,你们自己选!”
这话效果显著,从山上涌下来的人,一个个都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几百号人肃穆而立,场面颇有几分宏伟。
宁曦带人往后退。
对峙讲究气势,她弱对方就强,她退一步,流寇便当她怕了,就要追两步。
很快,两方距离不过几米,气氛剑拔弩张。
正当男人准备带人冲上去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一阵清晰的跑马声,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他们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群人马包围在山脚下,而面前本来是待宰羔羊的宁曦也成为了包围圈的一员。
景瑢从队伍中走出来,与宁曦一人边,站到队伍前面。
流寇见着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不是那个要死了的病秧子?”
宁曦闻言一怔,下意识看向对面。
他又干什么了?
对面,景瑢颇有些无奈,似乎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话,就已经被流寇出卖了。
忽略掉对面宁曦质问的目光,他举起手里的几个本子,看向流寇头目,“做的是打家劫舍的事,又何必留分赃的账本。”
放火前,他特意去流寇头目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本没想找证据,结果意外发现有这东西,便拿了出来。
看见本子,流寇头目脸色变得铁青,手里的刀也渐渐握不稳了。
还没动手,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我们会死吗?”他看了眼身后的兄弟们,低声问。
“若你们没杀过人自然不会,倘若杀过,那必死无疑。”景瑢答。
流寇头目闻言沉沉地出了一口气,将刀往地上一扔。
“不打了,不死的话去哪儿都成。”
有他开头,其余的人也都纷纷表态,他们本身就只想活命,只要不死便能接受。
事情的进展比想象中要顺利,流寇们束手就擒,被他们的人押着先回了驻军点安置,等明日一早就送往州府衙门。
军士们忙着清点人数和收缴的兵器,宁曦直接从人群最前面将景瑢拉到外面。
汉子们纷纷侧目看来,那些跟着景瑢进敌营的宁家军汉子们眼神尤为热切。
宁曦松了手,景瑢堪堪站定,不等她开口便懂事地先解释,“他骗你的,你不要信。”
“他当时要打我,但是又不敢打死我,所以我就装病吐了几口血,他这才不敢对我动手。”
“真的?”宁曦蹙眉。
只是这样,那人会说他快死了?
“郡主!您还是给王爷找个大夫看看吧,您不知道啊,王爷在里面咳了好多血,手掌都兜不住,边说话边往外淌血,太严重了!”
汉子们不知何时凑过来,出于对景瑢的关心,提醒自家郡主。
宁曦的脸色瞬间阴沉,缓缓侧眸睨向身侧人。
“景,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