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与西夏使臣攀谈,笑意温润清浅,一身云纹金绣衬得他马上要登仙一般。
明明是一身白衣,宁曦却在心里感慨,这才叫过分。
顶着这张脸,穿啥都过分。
“郡主,王爷这身贵吗?”小喜小声问。
宁曦嗯了一声。
不但贵,还是皇室特供的布料和绣法,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
看来上次寿宴洪湖,皇帝真的打算放过他,渐渐恢复了他该有的吃穿用度。
以后应该也不用她再接济了。
“那和三殿下的比,谁的更贵点?”小喜又好奇地问。
宁曦看都没看,“他贵。”
“谁?”
宁曦有些不耐地撇嘴,“景怀瑜。”
“您都没看,怎么知道三殿下的贵?”
“还用看,满宫里谁的穿戴比得过他?”宁曦往嘴里塞了口蟹香的豆腐,意图盖过胃里的恶心感。
“那郡主觉得是三殿下好看还是王爷好看?”小喜又凑近一分,眨着八卦满满的大眼睛。
宁曦侧头,快速往她嘴里塞了一口豆腐,“你家郡主没瞎,问这种问题羞辱谁呢?”
景怀瑜有可比性?
或许上一世情人眼里出西施还能稍微比一比,但现在他连景瑢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过。
身前忽然多了一缕头发丝儿。
宁曦顺着头发缓缓抬头,对上了一双山间清泉般清透和缓的桃花眸。
那位白衣男仙不知什么时候到她这来,半弯着腰,似乎想凑近唤她,却还没等开口就被她发现,神色有些被撞破的淡淡惊讶。
“聊什么呢?”
景瑢到她面前,少了些外人面前的客套,笑容温和不少。
“郡主夸王爷今日穿得好看!”小喜抢先答。
宁曦耳根一红,面上却装作无谓地轻轻点头,“确实。”
景瑢闻言眼眸一弯,视线快速又细致地扫过她的打扮,“郡主今日也很特别。”
“王爷觉得哪里特别?”小喜兴致勃勃地问。
“特别好看。”
“……”
这果酒怎么喝着一嘴土味,宁曦不禁想。
她瞪了小喜一眼,“王爷面前没大没小,没规矩!”
“无妨,本王同小喜也算熟识了。”景瑢将她的窘迫看在眼里,抿着笑替小丫头解围。
小喜抿紧小嘴,轻哼了两声,“还说奴婢,郡主忘了喝醉后被谁抱回来的……”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她脸上红晕瞬间氤氲开来。
小喜报复完毕,起身站远了些。宁曦觉得自己看起来还算平静,端着酒杯起身时却不小心碰掉了筷子。
声音混入周围的嘈杂声中几乎听不见,她却慌得手脚不知往哪儿摆。
“那日我喝多了,是我失态,劳烦王爷送我回府。”她轻咳,尽量用平直的语调说。
小喜说她是被景瑢抱着翻墙回来的,后来还把小喜赶出去亲自照顾自己。
她只记得自己说了很多话,第二天起来嗓子干得几乎冒烟,却不记得说过什么,又不好意思找景瑢问,便想这么过去算了。
没想到小喜这臭丫头竟然害她!
景瑢表情不变,“举手之劳,郡主不必挂怀。”
才不是举手之劳,她对自己的体重有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