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狼尾图样,乃定情之意。”
“狼尾图样?”景怀瑜一惊,不可置信地瞪眼,“你知道还收!”
“男未婚女未嫁,清禾为何不能收?”宁曦轻蔑地勾了勾唇,“此事又与三殿下有何干系?”
景怀瑜眉头紧锁,阴沉沉地低笑一声,“今日武试结束,本殿夺得武试头名,再有二十日便是定南王夫妇的祭祀大典,你我婚事板上钉钉,你的事便是本殿的事,本殿当然得管!”
“你不会还觉得婚事是你使小性子就能改变的吧?”景怀瑜狭长的眼半眯,“你若看上旁人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你若想嫁景瑢,本殿今日便告诉你,除非本殿死,否则绝无可能!”
他神色阴鸷,言语狠戾,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他看中的妻子,而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无论多少次见到他这幅丑恶的嘴脸,宁曦都难以保持平静。
她嫌恶地蹙着眉,眼里满是疑惑和探寻。
“你根本不爱我。”她声音倒很平静,“那为何要纠缠我?你我的婚事走到如今的地步已成了孽缘,折磨的不止我,还有你自己。”
“谁说本殿不爱你?”景怀瑜的阴笑逐渐变得温和,他上前一步,侵略的眼神缓缓扫过她面上的每一寸肌肤,“本殿爱你,所以才要娶你,南诏上下都知道本殿爱你,偏你误会本殿一片真心!”
宁曦和他相熟两世统共近二十年,无论上一世他疯狂追求自己,还是十年夫妻时光,他从未说过爱她。
没想到重活一世,她看破了他所有手段,撕破了他所有伪装,两人闹到无法挽回之时,他竟然说爱她?
宁曦无声轻笑,时至今日她听到这话除了觉得嘲讽外没有任何波动。
反而觉得他有些可悲。
“我从未误会过你,景怀瑜。”她第一次平静地念出他的名字,“是你误会了你自己,美化了自己所谓的爱。”
她不想跟他说太多,毕竟她只想报仇,并不想改变这个畜生。
“距离祭祀大典还有时日,婚事未定,一切都有可能,殿下想怎样就怎样,不必再来知会我,结局如何,且看各自手段吧。”
她淡然地对上景怀瑜的眼,唇角轻轻扬起半分角度,满是讥讽。
“对了,北燕世子同我说了许多,我觉得他虽然为人轻浮,但有些事上同我所见略同,也算了解我。”她顿了顿,斟酌着接着道,“那护腕我收了,既然收了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殿下若实在介意,就去劝世子吧。”
“有时间警告我,不如直接解决送礼之人。但若殿下没这个本事,便该明白是自己能力不足压不住旁人,而不是迁怒怪罪我接纳旁人的好意。”
宁曦行了个礼,佩剑的银坠子叮当作响,镇住了怒火冲天的景怀瑜。
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沉沉地笑了一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嫌本殿无用?”
宁曦要甩开他,谁知景怀瑜这次学聪明了,不跟她硬碰硬,换了另一只手再次挟住她。
“那北燕世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不是背靠北燕国力和他那权势滔天的母家,又怎配到本殿面前撩拨你?”
“你怎么想本殿都好,但在南诏的地界,你只能拒绝他,知道吗?”
“放手!”
宁曦手腕被攥得生疼,景怀瑜似乎也不想再装,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她的手掌已经开始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