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琦眯着眸子看她,“你现在活像个捉奸的男人。”
“他太笨了,那么多人看着,我若不教他怕是要丢人。”左文琦歪头回忆,“他那种见着人就脸红的文生,脸皮薄,到底是我拉他比试害他出丑,合该我收尾。”
“你倒是关心他。”宁曦幽幽道,“你可知,当日尹小公子就在旁边看着,你这未婚妻子公然关心旁人,倒叫他这个正主白白丢人。”
左文琦一怔。
她没想这么多,当日尹辞突然找她比箭,她只当是朋友间比试,难道说是觉得丢人所以来打个岔吗?
左大小姐挠挠头,顿觉苦恼。
情情爱爱真是麻烦。
“小公子前些日问我讨要了一些铜丝,不知作何用。我记得你要打的那只小葫芦就是铜制的吧?”宁曦意味深长地看着一根筋的左文琦。
那只葫芦由尹辞描图,自然也由他找人打造,缺心眼的左大小姐只知道把银子送到他手里,完全想不到小公子会多费多少心思。
“人家为了你守身如玉二十年,虽说不是你强迫的,但到底因为婚约遭家人排斥,别的不说,你多去探望,带他出府散散心也好啊?”
宁曦苦口婆心得像个老妈子。
她恨不得自己上左文琦的身跟尹辞谈情说爱,等结了婚拜了堂再把身体还给她。
“至于那个黎俭,我派人查过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宁曦面无表情地栽赃。
左文琦啊了一声,“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他挺老实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能骗你吗!”
宁曦一拍她的肩膀,“信我!”
……
深夜,京城东边的一座小山丘忽然燃起无名火,火焰映红天边,却只烧了山头一小片区域,火灭后秃头的山顶显得格外奇怪。
那正是被选座给定南王夫妇立寺的山丘。
次日白天,便有山下村民传出话来,说是定南王夫妇在天有灵,不愿南诏为此破费,便放了一把火,只烧在山顶区域,以示警戒。
再一日,远送来得建造木材泡了水,被不知哪来的白蚁啃得一干二净,连柴火都当不得。
塑像立寺一事只能作罢。
三皇子随之闭宫整整五日,对外说是给定南王夫妇诵经,其实是心疼银子气病卧床了五日。
五日后,深觉自己霉运太过的三皇子乔装出宫,到京郊拜佛去了。
细雨绵绵,太监给他打着伞,一身藏蓝华服的三皇子昂首挺胸地爬着上佛寺的台阶。
庄严巍峨的佛寺渐渐展露全貌,金檐琉璃瓦下,一抹白衣身影跪在佛堂中央,虔诚地跪拜,不知在求什么。
景怀瑜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站在门槛外面,看着宁曦起身,然后到旁边付了足足二百两的香火钱。
僧人自然不能真给二百两的香烛,只替她上了几炷香意思一下,而后又交给她一份异常精细的平安符。
宁曦谢过,一转头,就对上堂外景怀瑜炙热的眼神。
晦气。
佛堂都能遇见,当真晦气。
宁曦压下心中不耐,踱步到跟前,“殿下病好了?”
景怀瑜脸色一沉,“你这平安符是给本……我求的?”
宁曦将平安符收进怀里,“不是。”
景怀瑜神色更为阴郁,“那是谁的?”
宁曦没说话。
“给景瑢的?”
宁曦一记眼刀横来,“看来殿下病没好全,还是再回去养养吧。”
她说完就要走,手腕却被人狠狠扣住,似乎要将她掰断。
“清禾,我对你的心意你当真不知?还是说你偏喜欢将本殿的心意踩在脚底,看本殿因你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