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是为了点私事,不值当说的。”景瑢垂眸,笑得牵强。
景怀瑜顿时警惕起来,“既是私事那就是家事,咱们兄弟间无需隐瞒,二哥不妨说说看?”
景瑢扫了眼大开的暖阁大门,外面还站着一众候命的宫女太监。
“算了,小事而已。”
“二哥,怎的去了南边一趟,咱们兄弟间就生分了吗?”景怀瑜语气冷了下来。
景瑢无奈一笑,“那便告诉你吧,本王回来已经半月,王府的用度却一直没下发,本王府上下人不争气,多次进宫索要无果,只能让本王这做主人的亲自跑一趟了。”
景怀瑜神色顿时一僵。
“呀,用度确实是小事,可怎么会忘呢,除了宫中,宫外要领用度的可就王府一家啊!”齐文浩端着茶,惊讶地道,“我记得宫里皇子公主们的用度是由姑母管辖吧,怎么,姑母最近忧心堂兄,连这事都忘了?”
他也开始唤亲戚称呼了。
引火上身,景怀瑜怎么也没想到景瑢死活不说的竟然是自己母亲的错处。
门外还站着那么多宫人,一定都听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问!
他只得讪笑了两声,抿了口茶,“母后最近事多,本殿替母后向二哥道个歉。”
“都是小事,用度已经要到了,无妨。”景瑢温笑着摇摇头。
无妨个屁,克扣安王府用度都是背地里的手段,若翻到明面上一定遭人非议,若闹大了又得被父皇一顿训斥。
景怀瑜笑都笑不出来,直接灌了一杯茶水。
宁曦缓好心神迈着大步进来,景瑢这才注意到她白衣上的大片污渍。
“郡主这衣裳怎么弄的?”他眼神定定的盯着她胸口至腹部的脏污处,俊眉轻蹙。
景怀瑜见状,眉头间都快挤出川字来。
齐文浩冷眼瞧着,幽幽道:“可说呢,方才堂兄不甚掀翻了碗盏溅了郡主一身,郡主没有换的衣裳,就只能先如此。”
“深秋夜里寒凉,郡主身体虽好但终归是女子,可要小心别着了寒气。”景瑢说完,便冲门外的黑羽招招手,黑羽就拎着他厚实的披风走了进来。
景瑢使了个眼色,黑羽连忙一个转身,面朝宁曦,笑得灿烂。
“郡主不嫌弃就先披着吧,免得受凉。”
“清禾与二哥虽然相熟,但男女授受不亲,衣裳披风这等贴身物还是别互相赠予,免得引人非议。”景怀瑜阴恻恻道。
宁曦悄然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披风推走。
“我没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王爷身子弱,王爷留着吧。”
“本王马车里还有备用的披风,我这也有暖手炉,郡主知道本王的习惯,这等御寒的东西都要备足几份才会出门,郡主就不必同本王推辞,就算郡主不冷,就当遮掩了。”景瑢温润地笑着。
黑羽把披风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跑出了暖阁。
“说得正是,这污渍扎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遮着点,郡主就披着吧。”齐文浩也帮腔道。
“披风是王爷的,若让宫人看到定会多言,还是算了吧。”景怀瑜语气强硬,而后看向宁曦,示意她把披风还回去。
“这倒是小事,既然三弟担心郡主,那就着人管好宫人的嘴就是,难不成还要为下人的错处委屈郡主吗?”景瑢笑着看向景怀瑜,声音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