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支支吾吾半天,在宁曦的逼问下才说了实话。
“上次您从长枫殿送回来的两个宫人,皇后娘娘深觉对不起郡主,将那两人打死了,此事不知为何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便斥责娘娘治宫不严。”承德观察着她的表情,“不过事情不大,陛下没罚娘娘,娘娘只是有些郁郁寡欢而已,不碍事。”
宁曦哦了一声,心里却明白了。
原来又是找借口表示皇后对自己的偏爱。
连自己亲娘都不放过,不愧是景怀瑜。
“那不如去寻姚府二小姐?她一向被人称赞贤淑温良,比我会打理这种琐事。”宁曦皮笑肉不笑地道。
承德没想到她还不松口,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显为难。
“郡主别说笑了,我家殿下和姚二小姐没什么往来,此前都是那二小姐自己贴上来的!”
“哦这样啊,那去找长公主……”
“郡主,您就别为难小人了,殿下是诚心希望郡主帮忙,宫宴是大事,办好了王府面上也有光呀,这两全其美的好事,郡主再思量思量?”承德劝道。
“行行行,你回去复命吧,我一会儿就进宫。”宁曦不耐烦地摆摆手,转身进了屋。
门关上,小喜就凑过来,喜滋滋地对她比着大拇指,“郡主真厉害,您说三殿下会来求您办事果然就来了!”
宁曦摆摆手,“不值一提。”
“可您真要去插手宫宴吗,那可是皇上的寿宴,您如今还不是皇家人,插手宫宴不合规矩呀。”
“是啊,不合规矩,可景怀瑜偏要我去,他就是成心让别人知道我只能嫁给她,顺便再装作重视我,说什么宫宴大事都得靠我,显得他很爱我。”宁曦翻了个白眼。
小喜呆立在原地,“郡主,您也太了解三殿下的为人了吧?”
连学三殿下说话时的语气神态都好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宁曦耸了下肩膀,她也不想了解,可惜上辈子自己是个傻子,跟这个畜生过了十年。
“您既然知道殿下用心不纯,为什么还答应?”小喜又问。
宁曦忙着挑选哪件白衣服更像丧服,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瞧承德那架势,我若不答应他是不会走的,而且就算我这次不答应,还会有下次。”
“再说插手宫宴,也不是全无好处。”宁曦掏出一件衣裳,抖开来给小喜看,“够白吗?”
小喜郑重点头,“若是穿上麻衣,就是一套丧服!”
“那就这件。”宁曦很满意。
“那……那您进宫见三殿下,要不要跟王爷说一声呀?”小喜小声道。
宁曦讶然,“为何要跟他说?”
“王爷不喜欢您和三殿下走得近呀,您没发现吗?”小喜更加惊讶。
“有吗?”宁曦撇下衣服,郑重地把小喜按到座位上,“你说清楚,还发现他有什么喜恶?”
小喜被宁曦的架势吓了一跳,一时想不出来,想了半天才小声道:“好像王爷还不喜欢您和三殿下吵架。”
“啊?”宁曦脑子昏了,“你说他不喜欢我和景怀瑜走得近,又不喜欢我和他吵架?这不矛盾吗?”
“或许王爷就是不希望您和三殿下接触!所以连吵架都不行!”小喜得出结论。
“这倒是合理,可为什么呢?他知道我的计划,免不了要和景怀瑜接触,而且接触的是我又不是他,他不高兴什么?”宁曦叉着腰,百思不得其解。
“郡主,您不会真的一点都没看出来吧?”小喜不可置信地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