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宫贵族的公子皇子们齐聚宫内进行文试,两个时辰过后,宫门口聚集了许多殷切盼归的父母,无不是南诏的重臣贵族。
定南王府的马车停在最显眼的宫门口处,几米范围内都没有其他人家的马车靠近。
但几米的距离挡不住闲言碎语,站在马车旁的宁曦清晰地听到几步开外的人们对她的议论纷纷。
无非就是说她在徐州的遭遇,贬斥她插手朝政,不知轻重。
“郡主,三殿下考完直接回盘云宫,不会出宫门,不如我们进宫到长宁殿等吧?”
长宁殿是南诏上朝的大殿,今日文试便在大殿内举行,殿宇之大足以装下应考的近百人。
“谁说我是来等他的。”宁曦靠在马身上,顺了顺马儿的毛,马匹顺从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四周又掀起一圈啧啧低语。
大家闺秀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摸马,就连见着马都得躲得远些,免得马蹄溅起的灰尘脏了衣裙。
而清禾郡主就在人前摆弄马匹,丝毫不觉得自己举止不雅。
但谁又不敢大声言说,毕竟她掌管军队,和马匹打交道也不奇怪。
但人们总是要对不常见的事发表些宏论,宁曦早已习以为常,定南王府从出现的那刻起,就是人们眼中的异类。
宫门内的甬道深处渐渐传来热闹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宁曦站在最靠近宫门口的地方,第一个发觉一样,直起身子站到前面。
路过的公子哥们挨个向她行礼问好,然后走到自己家人身边,过了一刻钟,宁曦还没看到要等的人。
齐文浩走在队伍后面,被姚家公子追着,一脸严肃地快步出宫,在门口余光瞥见宁曦,脚下猛地一顿。
身后的姚公子也跟着一顿,而后看到宁曦,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
“见过郡主。”姚家长子姚云敬敷衍似的问了个好,眼神都没在她身上多停留,反而看向身侧的齐文浩,“不知齐公子什么时候有空,赏脸到意阑珊一聚?”
“不好意思,我齐家有训,齐家子弟不得出入那等鱼龙混杂的场所。”齐文浩对姚云敬没有半点好脸色,躲闪着姚云敬的谄媚。
不等姚云敬再次开口,齐文浩对宁曦笑着问过好,“郡主怎么在此处,等人吗?”
“是,齐公子考得如何,题难吗?”她礼貌地问候。
“确实有些难度,不过并不出格。”齐文浩笑了笑,“家父还说,若是郡主是男儿身,这等纸上谈兵的文试定不在话下。”
宁曦讪笑着摇头,“侯爷就爱说笑,朝政之事岂是我一个女子能参悟的,我还是好好做我的郡主吃喝享乐比较好。”
“郡主惯会妄自菲薄。”
两人客气了半天,气氛其乐融融,一旁的姚云敬干瞪眼插不上话,他看出两人都有排斥他的意思,齐家也就算了,宁曦害得他们姚家现在见人都得躲着走,又凭什么给自己脸色瞧?
“郡主在军队里时间久了,忘了外面的礼数吧,我同齐公子有话要说,还请郡主回避。”他语气毫不客气,声音又扬得高,不远处的人群纷纷看过来。
宁曦有些不耐地抿了抿唇角。
姚家的人还真是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我一直站在这儿,要回避也是你回避,哪有后来的赶先来的走的,到底是谁不讲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