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知道王爷回南诏后困难重重,无论是养活一王府的人,还是养病买药,更有半月后的圣上寿辰,都需要大笔银钱。”
“微臣许王爷这个数,另外也会将郡主想要的一千两银子送到,还望王爷高抬贵手,如何?”他比了三个手指头。
“三百两?”
“三千两。”知州大人胸有成竹地昂起头,“有了这笔银子,王爷想要什么都有!”
谁会和银子过不去,更何况是正缺钱的安王爷?
他笃定王爷会答应他!
“交易只此一次,过后微臣与王爷两不相欠,此事过后就当从未发生过。”他伸出的三根手指头并拢,起誓。
“知州大人好有钱。”景瑢语气颇为羡慕。
知州大人只当他不满足,咬咬牙,又多伸一个手指头,“四千两!”
景瑢眉梢轻扬。
想宁曦富可敌国,花几十两银子都得斟酌,一个地方父母官竟然张口就能许诺四千两巨款?
怪不得朝廷拨来的钱粮石沉大海。
他勾了勾唇角,知州以为有戏,也跟着笑起来。
“来人,去告知仇将军,知州大人府上最少有五千两银子,让将军好好查。”
知州的笑容僵在脸上。
“大人,本王只是替人办事,您这门交易还是等郡主回来同她说吧。”景瑢清浅一笑,微微颔首,泰然离开。
知州扶额,嘴里连连念叨气煞本官气煞本官。
王爷自己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搬出全南诏最不缺银子的郡主来恶心他!
他这乌纱帽还没等摘,就先被安王爷气死了!
一个时辰后,一千两白银就送至燕宁商号的分部,老管家立刻拟好清单,让人到邻近州县调采买的原料。
午夜,宁曦收到仇江的来信,上面说一切顺利,只等货到,让她这边放心。
洋洋洒洒三篇纸,没有一字半句提及景瑢,宁曦悻悻地烧了信纸,掏出红玉佩。
红白相间的玉佩透着暖黄的火光变成橙色,仿佛生命般热烈浓郁的颜色,看得人心里也多了份希望。
她去信说让景瑢拿她吓唬知州,一切责任由她担着。
本来还担心景瑢不肯连累她,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仇江信上说了,知州大人被她的名头气得直接卧床,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呢。
一看就是景瑢的手笔,他总有办法气死人不偿命。
红玉佩上的八十五异常耀眼。
宁曦叹了口气。
她主动治理水患还有一原因就是想和景瑢拉开距离,他生自己的气,那看不见她总能消气了吧。
然而红玉佩告诉她,没有。
景瑢的脾气当真是门学问,凭她现在的造诣,连入门都够不上。
接下来几日,宁曦都忙得无暇顾及其他,盖房子的原料很快就到了,军士和村民一起干活,效率极快。
谢允给生病的老弱妇幼诊治了一圈,赚了新的一百两,心满意足得回徐州城复命。
而一直不服他的郝校尉先是被按时到达的一千两官银震惊,而后又亲眼看着她忙前忙后将各方维持得井井有条,终于彻底服气,现在逢人就说郡主有多厉害。
七日后,遭灾的村子总算能看了,商号来信催她回去着手恢复徐州的生意,宁曦就把剩下的活交给副将,自己风风火火地赶回徐州主城。
城门口,平阳侯骑在马上,一脸欣慰骄傲。身后则是仇江和宁家军,浩浩荡荡的队伍站满了城门口。
宁曦视线扫了一圈。
景瑢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