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皆是穷途末路之人,让他一个病人引蛇出洞,也不知是仇江对宁家军太自信还只是单纯想害他。
他手腕轻翻,掌心多了个闪着寒光的刀片。
这可是受伤的好时机,等回到徐州,跟着他的暗卫自会把他受伤的消息传给宁曦。
虽不敢笃定她会有所作为,但能勾住她的心神无心搭理他人也好。
他一步步靠近村口。
雨声嘈杂,风声尖锐,空气却仿佛凝滞。
“有人吗,讨口饭吃。”他在村口外,扬声道。
没有回应。
他又迈前一步,还没有人。
在宁家军紧张地注视下,他一步步走入村镇。
忽的,身后阴风袭来,景瑢侧过身,一臂长的砍柴刀在他面前劈下。
紧接着又是一道破空声,持刀人捂着手腕惨叫,刀掉在地上。
仇江提刀赶来。
景瑢默默收起掌心的刀片。
箭羽精准地打在刀柄处,分毫不差,若他没躲开这一刀,那中箭的必是他。
好厉害的箭法,他甚至没有机会弄伤自己。
怪不得这副脾气还能做宁家军的将领。
仇江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丝探寻。
瞧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身法倒利索,偷袭人连他的半片衣衫都没摸到。
仇江一人将持刀的村民控制住,捏着他受伤的手腕,厉声逼问,“其他人呢!”
“要杀要剐随便,反正迟早都是饿死!”村民根本不怕,双眼血红地瞪着他。
仇江抬手刚要打人,景瑢忽然开口,“我若给你粮,你可将其他人的行踪告诉我?”
仇江皱眉,这人连死都不怕,怎么会为了口吃的就说实话?
“你有吃的!”村民却忽然瞪起眼。
景瑢从怀里掏出一张烧饼。
村民眼睛通红,疯了似的剧烈挣扎,也不管手腕疼痛,只想扑向景瑢。
景瑢分了一块送到他嘴里。
“告诉我,剩下就都是你的。”
“那边!都在东边地势最高的粮仓!”
仇江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
还真行?
景瑢忽然看他,仇江心领神会,一掌劈晕了此人,挪到一边。
拍拍手,他看向景瑢,“烧饼给他吧!”
景瑢却将烧饼包好,塞回怀里。
“王爷,你答应他的!”
“答应未必照做。”
不等仇江反应,他便往粮仓的方向去。
粮仓地势高,景瑢和宁家军故技重施,引粮仓外的人先出来,然后被宁家军制住。
剩下的则被围在粮仓里,景瑢将烧饼掰成两半扔进去,人群顿时散成两伙争抢,宁家军也趁机控制住两群人。
带头的是年过半百的村长,被仇江压住后淬了他满脸唾沫。
“狗官!私吞我们的粮,现在还要拿我们的人头邀功,就不怕断子绝孙下地狱吗!”
仇江嫌恶地擦脸,一转头却发现王爷已经站到唾沫攻击范围之外,冷眼旁观。
“我们不是徐州官府,这位是宁家军的仇将军,仇将军是来救大家的。”景瑢浅声道。
宁家军在百姓心中仅次于庙里的佛像。
此话一出,所有村民都愣住,看仇江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仇江怔了怔,连忙接过话茬,“对!等雨停我就带大家伙出去,只要过了前边的山路,咱们就有朝廷的救济粮吃了!”
“不等雨停,现在就走!”村长斩钉截铁道,“村子离堤坝太近,随时会决堤,不能等。”
“要么走,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们!”
“可雨天山路难走,若碰上山体坍塌……”
“那也比干等着被淹死得好!”
村民纷纷附和,仇江看向景瑢。
走不走?